>「杰森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妳要回台湾的事。」言立刚打开可乐,放到地板上。
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一对纤手又皮薄肉嫩的,对打开拉环这种需要一点力气与技巧的事是完全没辙,没人帮她开的话,她宁愿渴死也不会去委屈自己的手,所以这种事常是由他代劳。
吉莉睡到隔天中午才起床,他特地请假一天,在家等她睡醒。两个人现在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一盒热腾腾的披萨放在地上供她大块朵颐。
「因为我没跟他讲呀。」她咬了一大口披萨,拿起可乐灌了几口。错过两餐,她肚子饿扁了。
她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只有言立刚才会习惯的不当一回事。
听了她的话,言立刚两道好看的剑眉立刻皱起。
「为什么没有跟他讲?是不是妳又惹了什么麻烦?」
杰森是他到美国念大学时的死党,在纽约的一家银行上班,三个月前吉莉说要去纽约当餐厅女侍时,他曾拜托杰森就近照顾她,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跑到纽约去当女侍,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她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肯定又是出了什么包。
他会这么确定自然是有其根据——
她在大学一年级时,有天突然牵了条小牛到他家,将家里的人全吓坏了,问她小牛从哪里来的,她也是像这样支吾其词,而且没一句真话。
「在路上捡到的。」她有些心虚。
在路上捡到一条小牛?在这个连田都见不到的现代化都市捡到一条小牛?
「好像被车子撞到了,你们看,牠的脚有点跛。」改变话题,她又急切的指着小牛健全平安的四肢。
「我只是拍拍牠的头,牠就跟我回来了。」套在小牛颈部的粗绳明明还牢抓在她手里。「不能不管牠,要是牠被抓去做牛小排怎么办?」
结果她将小牛养在言家旁的小公园,一个礼拜后小公园里的草全被小牛给啃得精光,也幸好一个礼拜后,小牛的真正主人出现了。
原来是牛主人牵小牛到兽医系去,准备做阉割手术的活教材,无意间被经过的吉莉听到,又与小牛流着泪的眼睛四目交接,心生不忍,就趁众人不注意时,将小牛从栅栏里偷偷带走了。
「这很不人道耶!光是踢到就痛到冒冷汗了,要是割掉那岂不是要了牠的命?让牠健康快乐的长大不是很好吗?」她理直气壮的与牛主人理论。
「就算是这样,妳也不能偷偷把牠带走呀。」当时已经十五岁的他试图跟她讲理,没想到她就顺势迁怒的诅咒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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