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个环境找生活,你我势必生疏。”
“事情未必有你想象中那么坏,且慢悲观。”
“不,裕进,那处只有更加可怕。”
※ ※ ※
21/12/1999
“我不舍得你走,我情愿像从前那样,拍广告时我陪你整夜。”裕进说。
“不会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拍夜班,如果走红,他们会用最好的时段迁就我。”印子说。
“如果不红呢?”
“在这个行业,不红,比死还惨,一定要红。”
“那么,印子,祝你大红大紫。”
“裕进,让我们保持联络。”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以致纤细的手关节发白。
他们终于说了再见。
印子缓缓离去,裕进没有送她,印子这次是去火星的卫星德莫斯,裕进无能为力。
她脚上印度墨画的图案尚未脱落,她踏着那斑斓的蔓藤图案向另一条道路走去。
那夜,真是裕进一生中经历过最长的一夜,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十多二十次,天还未亮,最后一次起来找水喝,祖父含笑看住他。
“折腾整晚,为着甚么?”
裕进用手搔头,憔悴地坐下,祖父递一大杯黑咖啡给他。
裕进庆幸两祖都那样了解体谅他。
祖父揶揄他:“少年裕进的烦恼。”
裕进自嘲:“超龄少年。”
“这是所有少年必经道路!刻骨铭心的恋爱,伤心欲绝的失望。”
“祖父,都被你说中了。”
“都是无可避免肯定会发生的事,我记得一首童谣这样说:‘校工校工,放弃希望,我们拥有的墨,多过你的洗刷’,墙壁一定有涂鸦,少年一定要恋爱。”
裕进笑出来。
“不过,”祖父纳罕,“是甚么厉害的对手抢走那女孩呢?”
“不是一个人,是她的事业。”
“啊,”祖父点头,“难怪难怪,有志气。”
裕进轻轻说:“我会等她。”
祖父轻轻问:“她知道吗?”
“她一定明白。”
“已经那样有默契了。”祖父颔首。
“我会等她对名利看淡,反璞归真。”
“那可能是十年后的事呢。”
“我不介意等。”
祖父微笑,他不想泼少年冷水,十个月都太长,他才不相信裕进会等谁一辈子。
他转头去看报纸。
头版是一张大彩照,照片里的女孩子双眼是活的,像会对着每一个观众笑,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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