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才是弟弟的理想对象。”
裕逵想一想,“那不大好吧,他爱的是一个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个人。”
“因祸得福,有何不可?”
裕逵把一本中文杂志放到茶几上。刘印子正在彩照上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文字标题说:“叫人迷惑的女子”,记者这样写:“访问的那一天,她迟到,缓缓走来,一脸忧郁,主演的影片卖个满堂红,创淡市奇迹,都不能令她一笑。她穿露脐小小上衣,肚脐之下,有一个纹身图案,因部位敏感,记者不敢直视,骤眼一看,仿佛是个‘瑰’字,也觉得合适,这女子根本像朵花,可是看仔细了,吓一跳,不,不是玫瑰的瑰,而是魂魄的魂,呵,她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陈太太皱上眉头,“以后不要再买这种中文杂志,别叫裕进看见。”
裕逵失笑,“妈,这根本是裕进带回来的。”
“他看过了?”
“那当然。”
“人家已是大明星了。”
裕逵劝慰:“可不是,绝对不会隔洋摆迷魂阵,放血滴子。”
“是,现在要顾身分了。”
裕逵陪笑,她再三端详刘印子的照片,“妈,人家的五官怎么那样好看,浓眉长睫高鼻子尖下巴,上唇形状像丘比得的弓。”
“裕逵,有了色相,就会出卖色相,女孩子长得美,就不愿安分,十分苦命,你放眼看去,没有一个夫人长得美,便明白其中道理。”
裕逵叹口气:“上天真会作弄人。”
※ ※ ※
陈太太太把杂志扔进垃圾桶。“裕逵,陪我去拜访丘伯母。”
“太早一点了吧。”裕逵说。
“刚刚好。”
第二天他们就找上门去,与丘太太谈半天,愈说愈投契。
“做了母亲,为子女担心一辈子,至今在商场,听到有孩子叫妈妈,我还会抬起头,仿佛是弟弟叫我。”
丘太太接上去:“由一年级开始担心他功课,到大学毕业,又忧虑他工作问题,还有,女孩子的婚姻才叫人头痛。”
陈太太立刻说:“最要紧门当户对,还有,是读书人家。”
讲到丘太太心坎里去,“对,对,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
两个中年太太,宽慰地相视而笑。接着,又谈到婚礼,彼此都很含蓄,没提到人名。
丘大太说:“在外国,仿佛是女方家长负责婚礼费用,我倒是愿意接受。”
陈太太连忙说:“那怎么可以,我们到底是华人,男方娶得好媳妇,再花费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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