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小乐团,在他感情与前途双双受挫的严重当口,给了他一线生机:一丝肯定、一丝出路、一丝安慰、一丝医治,不然他早彻底崩溃。
他起初很看不起她。只有想法,没有执行能力,一切创意形同放屁。自己组小乐团,专司钢琴,却又弹得七零八落,标准门外汉。直到司真带他去看一个秘密,他才懊悔自己对她曾有的毒辣偏见。
她为了弥补能力上的差距,每天下班都跑来教会借琴房,狂练到教会锁门为止。
这些苦功夫,她全在暗地里做。耗费心力,使劲追上他和司真信手拈来的表现。
“我以为她会因为听了我们俩的演奏,就打消自己筹组乐团的大头梦。”司真曾在带他坐在教会楼梯间偷听她练习时聊过。“没想到,她是急起直追,而不是干脆放弃。”
当时这话,深深刺中他。因为他就是那个干脆放弃的懦夫。
“她很有意思。很努力,又爱闷闷地逞强。不像有些人,到处向人炫耀自己有多么多么努力、不断张扬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用心,好藉此拚命证明自己,换取赞美与肯定。”司真碰过太多这种人,多到倦了、累了。“不是那样有什么不好,而是傅玉这种背地痛下苦功的脾气,很吸引我。”
“得了吧。那女的心眼小得要命,见不得别人好。否则别人热情邀请我们演奏。她干嘛拒绝?”
司真那时并没有马上答覆,而在幽暗的楼梯间凝神啜饮罐装咖啡,沉默。
“她在背谱。”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她的视谱能力不好,没办法即看即弹,她就干脆把曲子练到烂,烂到把整首都背起来。你听。”
一阵倾听过后,果然如司真所言。原奉已练到非常流畅的曲子,重来的这几次却弹得坑坑巴巴的。
“尚之,我们的能力的确比她好,但功夫实在下得不如她深。”
的确。但他有他的骄傲,无法因此低头。
“我后来一直在想,她那天为什么那么气愤地替我们拒绝掉演奏的邀约。”
“她上不了台,我们也别想上台。”这就是原因。
“不是,因为她早看穿了我们的动机不对,而我们自己却不知道。”
“拜托。”他好笑。“我们的动机又哪里惹到她了?”
“我们满脑子想的都是炫耀自己,根本没想到邀请我们的结婚新人。他们为什么会想在教会结婚、家里的人是不是也信主了、会不会来祝福他们……我们完全不在乎,只想着哪首曲子的表现力最突出、最能炫技。”
他怔然哑口,无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