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光线明媚,但因为空间大,又只有他们二人,便显得异常安静。
温砚岭吃饭的时候特别斯文,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勺蛋汤,送到嘴边,然后才拿起筷子吃菜,几乎不发出丁点儿声音。
无人说话,也无人愿意扯起话题,仿佛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没什么可聊的地步,餐厅静得只剩下餐具磕在碗盘上的声音。
秋疏桐想,原先池零露同他在一起,也是这般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吗?互相对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她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可他俩究竟是如何相处的,她亦无从知晓。
想着想着,秋疏桐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然后,她猛地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今天下午,她怕同陈焱再多待一会儿,会被亲近的人识破,所以坚决要回这个家。可是温砚岭作为池零露的丈夫,对她定然也是熟悉至极,回到他身边,又何尝不可怕呢?
他们同床共枕,朝夕相对,即便关系不好,温砚岭对池零露的了解,也是仅次于她父母的。又或者,他比她父母还要了解她。
这么想着,秋疏桐便觉得晚饭都吃不下了。
她死命地攥着手里的叉子,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好好扮演池零露的角色。想着她作为演员,性格定然是活泼的,绝不会让二人相处的时间陷入沉寂。
犹豫了一下,秋疏桐近乎没话找话般问他:“你喜欢狗吗?”
温砚岭又夹了一筷子菜,神色平静道:“不喜欢。”
秋疏桐一怔,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疑问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还要养?”
正在专心吃饭的温砚岭沉默了会儿,手里的筷子没有动,他抬头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不记得了吗?那是你的狗。”
“啊?是吗?”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脸上不禁浮过一丝慌乱。
温砚岭幽幽地睨着她,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审视意味,他继续道:“你还记得刚把它带回家里的时候吗?”
秋疏桐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就没有回应。
“你说它是仅次于……”
“我”字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说:“你说它是你的亲人,要时刻带在身边,我以为你有多爱它。你看,你连它都能忘,别人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很强烈的控诉,几乎每个字都在表达他深深的不满。
那一瞬间,秋疏桐只觉得自己脸色僵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本来还想另起话题,可又怕一踩一个雷,说什么都会招致他的反感,索性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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