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选择,我们只能置身其中。一些争争吵吵;一些嘻嘻哈哈;一些忙忙碌碌;我清醒地意识到,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城市生活啊。
一九九八年的冬天,我们迎来了爱情的结晶——女儿。
我们把录音机放在肚皮上听音乐,为她设计出生时的辉煌场面。我们像大多数乡下人那样把她想象成带把儿的男孩子,然后一出生就有不凡的表现,让我们骄傲一下。我们期待着奇迹从这个被我们激情创造出来的孩子身上体现,让我们的落魄稍有安慰。我们去贿赂B超室的阿姨,为她一句暧昧的暗示而惊喜万分,可是首先那生根发芽的染色体早已决定了我们的期待在真相揭穿的一刻被嘲弄。我们从即将收摊的菜市场买回来的老菜叶子也没有成就我们生出脑袋发达体骼健壮的天才儿童的梦想。我们选择的是一家三流的医院,我以那家医院离家近为借口,决定住在那里,事实上比它近的医院因为收费昂贵硬是被拉开了距离。那天晚上,我肚子开始有痛感,为了早日与想象中的儿子见面,我们决定多花一天的住院费住进医院,有了这个打算后,我们就步行去了五公里外的医院,尽管他一路不停地要求打车,但是没有一句被采纳,他不好干涉,他很想干涉,他的钱也不允许他干涉。
跟许多女人一样,我呼天喊地,但是跟许多男人不一样的是,他伸出胳膊来说:咬我一口吧,那样好受些!
他真聪明,他知道我没有咬他的力气,但是说一说我就真的好受些。
那个出生不到六斤的小姑娘连哭都懒得哭,倒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听到医生的恭喜而抽搐起来,他们以为是麻药出了什么问题,事实上是愚昧表现出了症状。
住院的时候,他悉心照料我,每天煮一锅饭,买一只鸡或鱼,先让我吃鸡或者是鱼,自己在盥洗间里吃萝卜干,我看见隔壁产妇家属的丈夫自己喝汤比妻子还起劲,我那时就知道男人有千千万万,而我找到的无疑是最好的一个。
我于是厌恶吃鸡腿、鸡汤和桂圆,我看上去对这些东西深恶痛绝。他只好狼吞虎咽地消灭掉,他只要看到别的产妇吃得多而面色红润时,就会朝我看,他说:你为什么什么也吃不下呢?
这个傻孩子。
住院七天以后,我们出了院。那天上午我破天荒地同意打的而不是坐公交车。他兴奋地搂着这个意外的女儿啧啧有声地说:你瞧你多幸运,出生七天就打的,你妈妈二十三岁才第一回坐小汽车呢!
更大困难还在后头。
他必须要出去继续工作了,口袋里的钱也能在五秒钟内数完了。留下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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