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抓在手上,想打开门去找个地方丢掉它。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就感到一种奇怪的颤栗传遍全身,嘴里是又甜又酸的味道,不像葡萄汁,更像杨梅和玫瑰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登时,她头脑里警铃大作。她拿起手上的东西一看,正是那个装了葡萄汁的瓶子。
这么说,她喝下的不是葡萄汁,而是……
她哭笑不得。苍天啊,你就这么耍我?完了完了完了,她艾弗利·安可的清誉,恐怕就要在今晚毁于一旦了。她的步子一个踉跄,感觉浑身热了起来。她抓住衣柜的边缘做着最后的顽强抵抗,然而她被欲/望灼烧的双眼里,映出一个深褐色长发的影子。她恍恍惚惚间看见那双铅灰色眼睛狭长的轮廓是那么好看,那薄薄的嘴唇上少了一个由她印上的吻。幻影和现实模糊了边界,也许它们本来就没有边界。她看见骑士披散着头发转身来看她,眉目传情,腰身扭转出妩媚的曲线。
她一瞬间稍稍清醒过来,看见自己正爬向门边,于是眼疾手快的把门从里面拧着钥匙上锁,然后打开窗子把钥匙丢了出去。她被自己锁在屋里了。不能……不能去找她。她用手摇晃自己的头,一遍遍在心里说,艾弗利·安可,停止你龌龊的想法,阿格尼斯是女的,而且是你的姐姐。
可是在强大的情/欲面前,高尚的清规戒律不堪一击。她眼前突然蹦出了那骑士红着脸发出声音的样子,在请求自己停手。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备用钥匙,对,备用钥匙。她一通乱翻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它,再一次像蠕虫一样向门口爬去。
不,不,不,不,不!她的理智在脑袋里尖声大叫,可她还是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正要转动,突然想到那封阿格尼斯写给法尔纳的信,一阵强烈的嫉妒和恨意几乎把她淹没。她彻彻底底被分成两半,一半是鬼哭狼号的理智和道德,另一半是目光短浅的散发出诱人香味的魔鬼。魔鬼说,去吧,在法尔纳找到她之前,先下手为强啊。理智已经绝望得在地上打滚,抓住最后机会孤注一掷对她尖叫起来,
——加里·蓝博特在看你的信呢,艾弗利·安可!
她一晃神,理智就借着这一秒钟的工夫把门重新锁上,然后精准地把备用钥匙也对着打开的窗子抛了出去。艾弗利舒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呢?信已经寄出多久了?一天?两天?她记不清。洛斯提到玫铂尔,马车单程需要七天,那么一来一回就得有十四天,也就是说,下周的下周……想着想着,她粗重的呼吸一点点恢复平静。
灼热散去,她一下子觉得好冷好冷,还累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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