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只能用最后仅剩的力气把自己抛进太过柔软的床里。她牙齿打颤,脑子里加里的形象和阿格尼斯的形象换来换去、换来换去,就像一个卡住的老式收音机,或是一部跳帧的泛黄的旧片子。刚才一直不发一言的弗洛里安看她终于安静下来,张开嘴想说话,却看见那个狼狈的姑娘猛地摇摇头。
“什么都别说,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弗洛里安在犹豫:昨天说好的约法三章呢?
“拜托,我现在冷极了。你不来的话,我会死的。”
少年点点头——救人要紧——把手放在胸针上,恢复了正常大小,紧挨着艾弗利躺下,跌进少女颤抖的怀抱里。
艾弗利·安可从后背抱住柔软的少年,像抱着一只温暖的抱枕,全身贴了上去汲取温度。她把下巴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双手整个儿环住他,眼皮一沉就昏睡过去。
在她掉进梦境的兔子洞之前,她朦朦胧胧地想到:
——以后,自己的判断,我也不敢信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尼尔·法尔纳的日志
夜深人静,深色长发的青年在窗下借着烛灯写字,桌前摊开了一个精装的镀金封皮的日记本。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他的发上,在深色上铺满清浅的光华。尼尔·法尔纳公爵神情焦躁,每写两个字,就要把羽毛笔在手上转两圈儿,或是无意识的用那羽毛尖儿在自己的脸上扫来扫去。终于,历经大约一个小时的自我折磨,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