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了,趁着宫人上菜的间隙,便转到外头。夜色深沉,但星星很亮,西兰围场的树木并不是上京常见的烟柳桃李,扶欢说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是枝叶茂盛,在星空下也有深邃浓翠的颜色。
扶欢习惯性地将团扇遮到头顶,看着遍布星点的夜幕。但是她在垂下眼时却见到沉沉的红梅色。她将团扇放下,发现那红梅色之所以沉沉,盖因为夜色太浓的缘故。
是一个同她一样从宴席上逃出来的人,穿红梅色的大袖春衫,里面是更深一层的茜色织锦。本是穿上去容易俗艳,可那人的容色将其硬生生压住了,此时看起来这颜色却成了锦上添花。
他见到了在此处的扶欢,站定之后,朝她施了一礼。
没有灯火,只有点点星光,大约他不知晓扶欢的身份,行礼的方式是普通的男女见面礼。扶欢将团扇挡在面前,也向他一福。
扶欢在这一眼中已经看清了他的面貌,这几日风头正建的梁深,不在宴席上,却出现在了鲜有人烟的此地。有何原因扶欢不知道,不过既然赏夜处已经有人,她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开。
那穿着一身红梅色的秀逸青年在她身后微微提高了声音道:“贵人匆匆离去,可是因为在下的缘故。,貌丑无盐,污了夜色。”
那声音清朗,仿若一块一块碎冰落水的声响,是一种清凉舒适的好听。
扶欢转过身,手上那棠梨作底色的团扇在面上掩了掩,终究还是泄出了一两声笑。
“你故意说这些引人发笑的话,是来逗我开心吗?”
梁深含笑着点头,这动作他人做来还不觉得,偏偏他做,就有一种温柔多情的错觉。
“能引得贵人发笑便好了。”
梁深手上还有一壶酒,观起酒瓶的制式,可见它是在宴席上被梁深带走的。他对着星空与夜色,仰头喝了一口酒,他偏头,将手中的酒壶遥遥一递:“贵人也一道吗?”
扶欢往后退了一步,摇头。
她发觉今日的梁深并不同前两日她曾见过的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两日的梁深,清隽秀朗,文可吟诗作赋,锦绣文章文不加点,一气呵成,武又能上马挽弓,百发百中。这样的人,完美的好似不是真人。
今夜的梁深好似揭下了一层完美的假皮,露出里面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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