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胡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也更加明白了郗岑的执念——若苟安江左,若不举兵北伐,若不收复二京,百年之后,郗氏子弟有何面目与先人相见?
同一间祠堂中,郗岑与郗归想到的是收复河山,而郗途想到的,却是振兴家族,光耀门楣,以免这支传自东汉末年的家族,在江左泯然于庶人之中。
离开祠堂后,郗途与郗归一道回到西府的书房。
落座之后,二人久久未言。
无论是北府后人的出现,还是谢瑾与郗归的婚事,都令郗途感到无比地震惊。
郗途早上从谢府回来后,便一直心神不安。
此时听闻天使到了东府,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落地之感。
焚香接旨之后,郗途陪着郗声,送走了传旨的内监。
回到东府时,谢璨正站在郗归身边欲言又止。
郗途开口打破了凝滞:“阿回,你同我一道,随伯父去祠堂供奉圣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先问起哪一件事。
倒是郗归先开口说道:“我会去京口。以后大家少见面,也就不会尴尬。”
郗途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滚滚的江流之中,江水滔滔,而他只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波涛汹涌、大江东去,纵使是同胞兄妹,纵使是骨肉相连。
“我不是觉得尴尬。”郗途艰难地开口说道,“阿回,这样大的事,这样大的事——”
郗归轻声答应,抬步跟了上去,谢璨则先一步回了西府。
祠堂里青烟缭绕,郗归跪在蒲团上,于烟雾中看向台上一座又座的牌位。
这座祠堂是南渡后所建,所供奉的牌位起自东汉御史大夫郗虑,五世至郗归的祖父郗照,并排的还有战死在江北的、郗照的堂兄弟们。
再往下,是郗照战死在江北的子侄,以及郗归因北伐失败而早逝的父亲。
最后一排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牌位——是郗岑。
如果不去理会,便一直相安无事;倘若想要揭开,便牵扯太多,非得连皮带肉地扯出一段段往事才行。
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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