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聒噪的蝉鸣蛙叫,便只余自个儿的心跳,脸上扑朔的是他温热的喘息,有些重而快。他的唇似一张缎锦堆叠出来的软塌,有丝丝麻意从唇间游至全身,令她想跌下去、想随之沉浮。于是她也缓缓阖上眼。可接下来,是无尽的黑暗、恶心的酒臭味儿、一个男人蠢笨的喘息以及小女孩儿快要绝望的嘶吼,这些片段惊得她猛然睁开了眼,一把将他推开!
片刻里,宋知濯亦有些手足无措,再看她眼中惧色,他只觉心被戳出一个眼儿来,他两手扶住她将要坍塌的肩,抵在她额上,语里用尽毕生温柔,“不怕的,不怕的。都是我不好,是我色/令/智/昏,你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亲亲你,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做了。”
他歪着的头,低顺小心的眉眼令明珠顿生愧疚,她知晓自己不该用自己的本能去抵抗他的本能,他能有什么错儿呢?她暗恼自己,于是眉眼生硬地弯起,尽量奉上一个轻松的笑,“我就是一时间有些惊着了,没事儿,缓缓就能好的。”骤然梅香凝滞,她闪避着他关怀探究的眼,“我去打水给你洗脸,天儿不早了,睡吧!”
宋知濯盘坐在床上,静默着看她逃跑,在她每个芳裙皱掩的步子里,都希望她能傎踬下往事的碎片,他想再一片片拾起翻看,重新再拼凑回她身上去。然后告诉她,所有所有好与坏的过去,都只是过去,庆幸如今他们总算相逢了,要一齐赶上日出东升,将那些黑幽幽的夜抛至身后……
四面的飞鹤烛台上有十二根燃尽半生的蜡炬,消融的液结成冰锥一样的累丸,细长的烛身渐渐消成木桩,一如长夜有尽。
夜有尽时,日有轮转,没下下来的雨又憋了两日,终于在一个薄雾清晨劈头盖脸浇下来,浇透四方险些的枯枝败叶。周遭俱是草、泥、花、树缠绞的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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