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下,各自偽装出很自然的样子,照旧吃饭餵药谈笑打扫做夜宵……装着装着就好像成真的一样。
但随着药汤煎完吃完、萧子逸歪在床上看帐本的时间日渐增加,这场病终究接近尾声。
今日一早萧子逸自己坐到桌前吃了早饭,手上还拿着绸缎庄的帐本,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我这病……也该好了。」
「大少这一病五日,每日都只能在家休养,也是折腾得很。」
「倒不折腾,」萧子逸看着她,忽地一笑:「这五天只怕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适意的五天了。」
香词心头怦怦地跳,倒茶的手有些颤,嘴角赶紧勾出一个浅笑:「大少每天那么忙,的确难得休息这么长时间。」
「休息是其次,最要紧是这五天你都在我身边。」他还在望着她:「其实我这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唔。」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有虚应一声。
「但现在病好了,你就不待在这了。」萧子逸试探着:「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坐忘阁,就做我的身边人?」
她闻言迟疑了,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久久都开不了口,但他还在等着她的回应。
「香词,嗯?」他小心看着她:「能做我的身边人?」
「还是先罢了吧。」她轻道:「我还是回射堂做事,赵管家的也早说了年前绣房都要人帮手,我和春喜都得帮忙才行,既已应了赵管家交付的差事,不好节外生枝的。」
难道赵管家交付的差事会比他这个主家更重要么?瞬间萧子逸对赵管家暗暗怀恨起来。
香词偷眼看他脸色阴晴不定,委婉剖析道:「我是女使,年前家中又忙,自然要以宅子里的差事为先。不过每天早上我会在射堂做事,晚上会继续做夜宵,大少如果随时还有其他吩咐,也都可以交待下来,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大少觉得如何?」
这个小女使,倒是把他心思都摸得透透的了,许是怕他去找赵管家麻烦,这才半吐半露说了这么些,偏偏她说出来的话通篇都在为整个宅子里年前的大局着想,他也不好驳回。
再一细想倒也释然,的确如她所言,年前门里门外事情都多,他自己也忙得很,除了早晨出门前和晚上吃夜宵外基本不可能待在家中,让她成为身边人的效益显然不大。且就算真成了身边人,萧子逸断然不肯、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女使和吉祥、如意一样跟着自己各个酒楼到处谈生意,更别提让她看到席间那些围坐在身旁的鶯鶯燕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就算不如陆大人,至不济也不能再是个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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