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衙门上门问捐问粮,尽可以拿话搪塞推脱,但眼下当着无数百姓,根本不能含糊了事。
商人要的就是名声,旁的买卖或许只要商界名声,可米铺大小生意都得做,一旦名声坏了,买谁的不是买,做什么要买你家的?
而正当此时,门外忽然不知谁人问道:“上个月四县同咱们城里闹水灾,谢家捐粮了没的?”
“好像没捐?”
“没捐吗?”
“要是捐了,还不得挂出招牌来?你没瞧见东边街上那刘家布庄捐了一百匹麻布,门口写上捐布善家的帘子都挂了五六条,险些把大门都遮住——都一个多月了,还在招风摇摆哩!”
谢护心中暗暗叫苦。
人人都以为商人富裕,仿佛钱是地上捡来、树上摘来的一样,一旦遇灾遇难,或是有了什么老弱孤苦,全冲着商人开口。
然而世事本就艰难,一年不晓得多少灾多少难,这回捐,下回又捐,遇得造桥修路、悯孤惜苦,还要捐——难道自己不用吃饭,一大帮手下不用养活?
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当众说的,只会招骂。
他只来得及看那项元一眼,便一口道:“小娘子说的什么话,便是没有项兄弟人情,只要衙门来找,我也一定不会推脱。”
到了这个份上,谢护反而认命了,看了看外头许多人,大声道:“州中挖渠修堤,我也是滑州人,多得父老乡亲照顾生意,虽不能多,也捐百石粮谷,略表寸心!”
宋妙根本不给他一点反悔的机会,立刻就行了一礼,道:“谢员外仗义!那就这么说定了,眼下当着城中这许多人的面,也不能叫员外吃亏——除却嘉奖状令,将来州衙立碑,也当有谢家米铺居于其上!”
又道:“米也好,面也好,随意哪样,却不晓得衙门下午来人,是与哪一位掌柜联系,确认运送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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