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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文撕开封条,匣中有封信,和一卷明黄圣旨。
是皇祖母留给他的,虞幼文看完信,在深浓暮色里渐渐泣不成声。
这世上,再无人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哄,说一句孙儿别怕。
过了许久,他收好信件和圣旨,换上素白宽袍,着人备了一副棺椁,赶往锦衣卫值房。
石锋听人通禀,忙亲自出门迎:“在城外乱葬岗找到的,找仵作验过——”
他话音微顿须臾,接着说:“生前受了烙铁鞭刑,十指都……”
“人在哪儿,”虞幼文尽力稳着声气,可还是轻微颤抖,“带我去看看。”
石锋在前引路,转过回廊,一间偏僻的房间,推开门,孤零零燃着一支白烛。
烛台旁,是一臂宽的木板,上面白布盖得方正,模糊显出人影来。
石锋揭开布,确实是阿桃,应是让人收拾过,她穿着嫩绿色衣衫,头发湿润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