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已用罢饭,正在炕上对坐吃茶,听完婆子来回这事儿,便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花羡鱼轻声道:“若是不是束哥哥想得周全,只怕如今就露馅了。”
韩束亦压着声儿,道:“妹妹也是只知道大老爷多少年没子嗣了,以为忽然来这么一出,没有不信的。可也正是多少年没有的好事儿了,突如其来,自然是高兴占大头,却也并非不疑心的。只有我补上这一计了,他们才能彻底丢开疑心了,接着你想要做什么才好办了。”
花羡鱼点点头,又愧疚道:“只是……怕要让老太太空欢喜一场了。也罢,日后我自请罪去就是了。”
韩束忙劝阻道:“万万不可。这事儿切不可让老太太知道。”
韩太夫人一心为儿,为将军府,就连丈夫她都敢忤的,若把这事儿告诉了韩太夫人,必得有牵扯出韩悼滑欲几番施计牵制花家的事儿。
韩悼滑欲牵制花家虽在情理上站不住脚,可却也是为了立功,重振将军府威名。
这般一说起来,就是韩束也不清楚韩太夫人最后会不会为花家做主。
想罢,韩束又道:“老太太那里,我自有分寸,妹妹定要答应我,绝不可擅作主张了。”
花羡鱼见韩束说得郑重,只得答应了。
而此时在拘风院的柳依依可算是醒来了,用过清淡的小粥,又吃了一回药,也听说了绕篱的事儿,一时竟现了焦急,暗道:“绕篱这么一个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如今都能凭怀着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身子,站住了脚跟了。我却连和夫君圆房都不能,可见我的岌岌可危了。”
这一日的将军府,可说是几家欢喜,家愁的。
再说次日,韩束前来同韩悼滑一并到军中去,韩悼滑虽人逢喜事精神爽,却到底还是教训了韩束一顿。
家里的爷儿们一去,就只剩下娘儿们了。
秦夫人身体欠安,花羡鱼也要来问安的。
韩悼滑那些侍妾随后也来了,自然绕篱也在其中。
秦夫人正十分不痛快,一时也就顾不上花羡鱼还在,便阴阳怪气道:“姜姨娘你怎么来了,如今你可是比谁都要紧的,仔细被我的病气给冲犯了。若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绕篱上前来道:“太太说的那里话,我再要紧也要紧不过太太的。老爷说了,我是个什么东西,日后我若有幸一举得男,便记太太的名下,当嫡子一般地来教养。若是那样,我也算是母凭子贵了,那时定早晚给太太念佛了。”
秦夫人面上一窒,又大啐了一口,“什么下流的种子也配我来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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