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灯上床,沈寒香轻轻偎在孟良清怀中,很快那人就鼻息沉沉,睡得黑甜。
接连十多天,孟良清每天里总有两三个时辰不在家,沈寒香身子好了些,精神便就好了。心中筹划开春之后要和孟良清去踏春赏花,坐画舫顺江而下,能找几个弹唱的姑娘最好。
已是三月初,满院的桃红柳绿,孟良清身子也见好了些,白天没那么咳了。
三月底时,沈寒香总算如了愿,白瑞一早去租船,自渡口悠悠顺水而下。
弹唱的女子以纱覆面,举止轻柔优雅,说话温婉动听,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媚。
“我喜欢绿衣的那个。”沈寒香小声在孟良清耳边说。
孟良清煞有介事道:“我喜欢藏青长褂的那个。”
两个女子一红一黄的衫子,沈寒香纳闷片刻,低头看自己身上,恍然大悟,笑捶着孟良清。他二人自笑闹,姑娘们唱了起来。
船舷底下,江河逝水,江面上的风已带了三月的暖意,湿润又清新。
“孟良清。”
孟良清黑亮的眼珠定在沈寒香脸上,一手扶着她的肩,将她身带进来些。
沈寒香说:“要是不回京城就好啦。”
孟良清没说话。
怎么可能不回京城呢?京城是孟良清的家。沈寒香强作笑脸,握着孟良清微凉的手,“我随口说的,这里风景秀丽,又无拘无束,没有家里那么大规矩,我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不用一早一晚给阮氏问安,也不用姐姐长妹妹短,成日里吃喝玩乐,可以随意出去逛,不必担心被人看到要说三道四。从前有这样自在的感觉还是出关外的时候,沈寒香惊觉,一想到四方小院她竟有些气闷。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想,不料说了出来。
“我不是讨厌侯府……”沈寒香支支吾吾道。
孟良清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注视远方,轻声说:“只有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多走一些路,才会发现身为人的渺小。与江河日月比,我们所遇所为,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沈寒香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
“但人要是有了牵挂,就会有方向,就会有事可做。”孟良清说着话,握紧了沈寒香的手。
沈寒香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心头一暖,左耳发红,盯着江面不发一语。
那晚上索性就在船上过夜,画舫足够大,不仅有床,还隔出来四间舱室。白瑞和福德睡一间,留下船夫和一个听使唤的小厮。
风从窗口吹入,颇有只身天地间的错觉。
船身微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