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温补的药方。
“谢小姐脖颈处的伤口颇深, 这几日需卧床静养,不宜开口发声,修养一段时日自可痊愈。”
他垂首将药方递给了管事嬷嬷,复又跪在谢太后跟前, 几度张口欲言又止。
谢元昭看出李太医面上的犹豫踟蹰, 抬手屏退众人, 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紧了两分。
“她的皮外伤虽无碍, 可内里气血却是亏损的厉害,似是……服用了某种烈性……情药, 余毒未清堆聚在肺腑, 故而肝气滞郁, 周身经脉阻塞致体虚亏空…”
李太医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 他一壁睨着太后愈发阴沉的脸色,一壁抑着内心的惶恐,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未出阁的相府嫡女患了妇人之症,此等败坏女儿家清誉之事,要他如何说的出口。
谢元昭早已换下那件染上大片血污的华服, 为了压下此事更是当即令贴身伺候的嬷嬷就地焚毁。
金丝银线绣描勾勒出的精致凰鸟纹样一点一点的被铜盆内的火舌吞没, 余烬漆黑, 混着殿内香炉中弥漫出的麝香味, 吐露出一丝不轻不重的焦灼气来。
“李太医是个聪明人, 颐芸到底是哀家的亲侄女, 哀家不希望内廷传出些流言蜚语, 有损女儿家的清名。”
沉寂片刻,谢太后揉着眉心缓缓开口道,隔着珠帘遥望了一眼平躺在软榻上的纤弱身影,她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姚氏与兄长自幼悉心呵护,竭力摘出权力纷争的女儿,偏生了逆骨,拼死要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里送,又是何苦呢!
“罢了,她既要这凤位,那便给她吧!”兆京的千重阙春深露重,哪怕是到了三伏盛夏亦有彻骨的冰寒,凡此种种,皆源自御极那人心底的一念之动。
谢殊垂手候在外间副殿,眼见李太医明显松了口气,挎了药箱出来的同时,还不忘掏出汗巾拭去额头上密密的冷汗。
“谢大人,你的眼疾…是我当初医术不精…差点误了大人的锦绣仕途。”
“李太医,许久不见。”
男人抬眸不动声色的轻扫过李太医手上的药方,昔日被孟清禾软禁在西四所的那段光景,也是由这位李太医日日前来问诊,他非是院首,但有趣的是,那些个藏污纳垢的隐症都能寻到他的头上。
谢殊当初自然不会天真到觉着光靠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圣手就能替自己治愈眼疾,孟清禾既存了要他眼盲的心思,又岂会轻易叫人解了去。
李太医瞅着面前的男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一扫之前的病弱憔悴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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