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往日两人缱绻嬿好的画面,那嬛嬛楚腰近乎要被他只手折断,脊骨棱翘,此起彼伏的映入眼帘,好似曲径通幽,小山重叠,叫人看不真切。
孟清禾感觉自己腰间的细肉被谢殊有意无意的掐了一把,她倏尔瞬目不动声色的冷睨了男人一眼,眉心微蹙间,抬肘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向后撞击一下。
紧接着耳边骤然响起谢殊的一声闷哼,两人虽依旧在人前保持着夫妻亲昵的姿态,可孟清禾俨然两腮冷凝,贝齿深藏于唇间,未给他多留一丝好颜色来。
傅珵迈步跟在绫华后头,愈发觉着皇姐身边的大侍女有些眼熟,两人更是逾越了尊卑,藏在金丝云纹袖袍内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随着女儿家独有的碎步晃荡间,露出一小截白皙瘦削的指骨。
众人相继进到正堂落座,南露与幼晴留在八仙桌两侧替众人将碗筷分拨好,又遣人跑了一遭西厢寻谢颐芸,但传口信来的小厮只说小姐身子不适,已然早早歇下了。
傅珵是知晓谢颐芸性子的,听到下人的回话更是丝毫不觉惊讶,夭夭既不想见到自己,他亦是决计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事。
转而将视线移至绫华身旁的丫鬟身上,记忆中的脸庞与眼前人骤然重合在一起,傅珵压不下心底隐约泛起的激动,止不住唤出了声来:
“怀淑皇姐,你因何——”
顾泠朝闻声回眸,看了眼这个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弟弟,心下怅然。傅珵未经多少世事难免心性纯良,若无谢殊与容景衍在旁协助制衡着百官朝臣,他撑不起大燕的这壁江山。
“殿下,这世上早已没有了怀淑公主,只有谍司的女吏顾泠朝。”
早年先帝对外宣称怀淑公主病故的那一刻,尚且年幼的傅珵是无法立时接受的,明明几日前还陪同自己一同玩耍的阿姊,怎会在短短数日之间因病暴毙!
“我为皇姐恢复身份可好,谍司如今已是濒临遣散,许多暗卫连坐的陈年旧案亦得以沉冤昭雪,皇姐你……”
顾泠朝缓缓自手上褪下那枚阳燧鸟纹式的白玉扳指轻放在傅珵眼前,与此同时孟清禾跟着也自袖中拿出了那枚嘲风雕纹的玉扳指。
“父皇当时给了我两条路,一是前往外邦和亲以保我大燕边陲永宁,另一条便是入谍司做他在暗影中的利刃,殿下,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傅珵哑然,不解其意,他对怀帝在皇城内暗中培养谍司一事一无所知。直至最近,谢殊以端王的名义托了数十桩陈年旧案在大理寺重审,他得空阅览了相关文书,这才得以了解到其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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