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带着些许醉意,又凝声道:“我替二娘狠狠揍了潘湜一顿,二娘若是有心谢我,不如亲自喂我醒酒汤喝。我中了酒,双手无力,勺子也拿不起来,二娘该要帮我一把才好。”
双手无力?方才不还死死地压着她手吗!
眼见着这徐子期说话越来越无赖,阮流珠蹙了蹙眉,也不理他,只掩了门扇,径自出去。外面四喜正端着醒酒汤走来,流珠一见,温声道:“四喜,大哥儿醉得厉害,你可要拿小勺儿,一勺一勺喂大哥儿喝下去才行。可记下了?”
四喜忙道了声好,端着醒酒汤,殷勤入了房内。徐子期听着动静,乍一抬眼,见得四喜端着小勺,一双金鱼似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大脑袋跟个锤子似的,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忙不迭地撵了他出去,自己倚着榻,端起小碗,将那难闻的药汤一饮而尽。
只是这醒酒汤的药效,却还不如那冰凉又香软的小手哩。徐子期皱了皱眉,想着本意是借着醉酒逗弄她一番,不曾想最后心猿意马的,倒是他。
阮流珠离了徐子期这里,心里不由想道:也不知这家伙是真醉假醉,又是为何要说那些个无赖话儿。是了,他约莫还是在试探她呢罢?但凡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寂寞空虚、心旌摇曳,估计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小将军便会立时起身,抽了剑就刺她——定然就跟那武松杀潘金莲一模一样。
不过……流珠又忍不住想,这徐子期的胸肌,手感倒是不错,她摸了一把,就下意识心跳加速。想她当年在现代时,一共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是体育大学的运动健儿,一个是健身房的教练,阮芸喜欢的,就是这一口儿。来了古代之后,没几个男人合她的意,这个朝代的大众审美则是金玉直那般的瘦高个儿白面郎君,实在让阮芸觉得颇有些“一片芳心无觅处”的意思。
不过就算无觅,她也不会觅到徐子期身上就是了。流珠只笑着摇摇头,便将这回事儿抛到了脑后。
日升月落,隔天恰是休沐之时。徐*对镜梳妆,打扮得尤为娇丽,怀抱上一盒阿芙蓉膏,驱车赶往薛府的后首仪门——一两天以前,那秦太清的尸首,便是从这儿抬出去的。
*娘子下了车,薛微之开了门,将她迎了进来。见小娘子一袭水红挑丝裙儿,上面裹着紧实的月牙白小袄儿,玲珑身段完全被包裹了出来,薛微之心神微荡,搂着她入了卧房,先假模假样地与她读读诗书,又手把手教她写字笔法,之后便再也装不下去,一个劲儿地蹭着她。
徐*心中恶心,面上却有些埋怨嗔怪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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