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面无表情地瞧着他,却是将这操刀鬼瞧得心里发慌,兀自懊恼起来,悔不该忍不住,说出这样的告白来。流珠却是忽然间扑哧一乐,骤然踮脚,在他颊边亲了一下,并道:“阿胜尿湿的小被子,还是得由你来洗。”
萧奈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忙点头道:“好,咱来洗,你千万别抢。”
北面战事愈急,民间流言四起,人人都道这官家要换徐子期来做,大宋江山马上就要改朝换姓,汴京城必然也是守不住了。流珠心记得傅从嘉所说的拱手让江山之语,知道待到徐子期的大军兵临城下,傅从嘉多半会开城去迎,汴京城必不会遭及炮火之殃,只是徐子期实难预料,她阮流珠为求平安,还是该早早逃出汴京才好。
这夜里,二人为防被孩子们听去声响,只得强忍声息,待到欢好罢了,流珠渐渐回过神来,便靠在萧奈那结实且黢黑的胸肌之上,缓缓说了自己的顾虑。萧奈不曾犹疑,当即便应承了搬出汴京的事,并沉声道:“我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流珠知他没有这般打算,不过是因她说了,才有了这样的打算。她心下动容不已,暗中发誓道:只要他还对我和孩子这般好,我便也不会负了他。
隔日,二人一同收拾行囊,萧奈自流珠处寻出一个匣子来。他只当是首饰匣子,也未曾打开来看,与流珠说了一声,只管往桌上去搁,不曾想手到半空,那匣子的金锁竟忽地坏了,流珠眼睁睁地瞧着那木匣摔裂在地,其间所装的镜子碎片也随之跌了出来。
萧奈一见,还道是自己摔坏了镜子,连忙道歉。流珠却是一笑,道:“不是甚要紧物,早先便碎了,你装回去便是。”
萧奈捡着碎片,一时不察,陡然被镜片划伤指肚,顷刻间伤口淌了血珠出来。那鲜血落到镜片之上,竟忽地溶入其间,更有数个古怪画面自镜上闪过。
萧奈蓦地想起先前所见那说书之人说过的话来,虽暗中生疑,却也未曾多想,只管忙起旁的事来。
隔日,萧奈值班之时,竟是于瓦肆前又偶遇那古怪老头儿。那老人闻听萧奈之言,微微一笑,道:“你家娘子,乃是异世之人,误入此间,虽不知是缘是劫,可我却知她是一心想要回去的,只是苦于无计可施。我碰巧知晓令破镜重圆之法,只是你需得想清楚了,若是你不说这法子,她便是你可白首终老的妻,我若是说了,她只怕便要离去,你么,便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而她若是知晓了法子,三日之内,必须做出决断——若是走,便永远地走了,若是留,便再也回不去了。这是留驻宝鉴的规矩。”
萧四郎回了家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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