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坐在这里不冷吗?”
身后乍然响起一个声音,翁沛吓得手一滑,灯泡啪嗒砸到地上滚远。
她蹲下去捡那个塑料袋子,塑料袋是黑的,她夜盲看不大见,双手在地上摸了好久。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那人提醒道:“在这里。”
黑灯瞎火的,她抬起手要去接那个袋子,却只摸到他的手腕。
冬天里他的手腕肌肤温暖,她略略失神,问道:“段余宁?”
见那个人没有回答,她又接着说:“你把灯泡还给我。”
段余宁把她扶起来:“灯泡碎片会扎到手的,你怎么就在地上乱摸?”
“看不见。”翁沛静了静,如实回复。
段余宁沉默片刻,替她擦掉手掌心的灰尘,说:“我帮你再去买一个来。”
翁沛缩回自己的手:“不用你买。”缩得不够快,还是让眼泪滴下来,滴在他的手指上。
她带着碎灯泡回到家里,在滕书漫的瑜伽垫上坐下。
滕书漫把纸巾盒子扔进她怀里:“擦擦,哭得跟花猫一样。”
翁沛抱着纸巾盒子,抽了两张纸捏在手心,却没有擦眼泪。
滕书漫睨她:“对门住着你的老情人是吧?”
“不是。”
滕书漫一边做着简单瑜伽一边说:“刚才他眼睛都黏你身上了,我又不瞎。”
翁沛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他好烦。”
滕书漫嗤的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闹什么别扭,但是我记得他以前对你还挺好的。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次体育考试跑一千八百米,我是跑得最慢的,跟你们落了有两圈,我看见段余宁在终点等你,所有人跑过去都没人接,就你有人等着,就你被他接住了。”
“后来我痛经晕倒,还是你们帮忙救护,送我到医务室的是不是?我隐约有印象,操场离医务室那么远,段余宁一个人又背又抱的,累惨了吧?一直没能当面和他道声谢。”
滕书漫难得有温柔神色:“我那个时候还挺羡慕你们的,你虽然傻傻的,但是段余宁肯对你好啊,情窦初开,喜欢得很认真。”
翁沛说:“那是因为他刚好没谈过恋爱,”又补充了一句,“到了教学楼那里,抱着你去医务室的是裴燃。”
滕书漫道:“难怪当年我醒来看见的人是他。”
翁沛爬起来去洗了把脸,回到客厅加入滕书漫的瑜伽训练课程。
“我不能想了!我还有好多卷宗和材料没有看!我要勤奋工作,锻炼身体!我要成为坚守司法一线的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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