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来。”
“这事可打听确实了?”杨保儿虽然平日对下面不闻不问,但手下儿郎们平日里做下的事情瞒不过他,分润的好处自也少不得他,劫杀商旅,只要事情不闹大,没留下活口,在这贵州便算不得事,更何况,如今宣慰同知对土人也是回护的。改土归流的道理纵然是寻常土司也没有不知道的,地方平靖,物阜民丰,这宣慰司就得改了长官司甚或是升了卫,一样是大明的忠臣,入了流的官员怎及得土皇帝快活,故而养寇自重这样的事情,不用人教,只是不要留下把柄,可偏生这一回便出了这天大的篓子。被杀的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虽然秀才、举人,土人还听得不分明,总归不是寻常百姓。况苦主还找shang men来,又有本地奢遮的人物作靠山,那姓王的不是个好相与,此回看来是要舍得银子才能善了,好在打探确实,那去的十多红苗一个不剩,全都做了刀下的功劳,这边好歹去了一桩心事。
杨保儿已经多年未曾遇到需要决断的事情,但如今不过半盏酒下肚,心头便已了然,养尊处优生出的满脸横rou上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狠厉劲头,将酒盅往案上重重一锤,“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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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还要等?”杨竿儿又望向土墙方向,硐子里还无动静,只是偶有硐民在土墙内张望,眼中带着惶恐。
“不急,同知府眼皮底下,喒老子不信他杨保儿真能偏袒族人,爷爷我手上钢刀须不是吃素的。”那红脸大汉说话间又回头笑道,“也是看在五弟面上,平日里谁会来寻这帮腌臜的晦气。今日只为五弟出这口恶气,待抓到了贼人,碎剐了那厮,只把人头去见安宣慰,看他拿甚话说。”安宣慰便是如今的贵州宣慰使安位,年前因前代宣慰使安尧臣过世而袭位不久,虽然印信尚在宣慰副使宋氏手中代管,却在民间也算是早认了他的管职。不过大汉这里说的却是安位的叔父安邦彦,现为水西宣慰司土同知的。因安位年幼,宣慰司内事皆决于邦彦,尤掌兵柄,是以所谓安宣慰,目下多是说的这位安同知。
被呼作五弟的白净少年正负手立在红脸汉子身后,一身布衣却自衬出一派不凡气度。听红脸汉子一番激昂,也不发作,只道:“这里有哥哥做主,小弟一百个放心,只是处置贼人,自有国法在,小弟担心的倒是这通衢大道上也能出了蛮贼作乱,自当向朝廷告警。收拾仇人倒不急这一时,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朗朗乾坤总还是我大明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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