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芊草园吧!”
天命与我违
华灯宝炬,月色花光,霏雾融融,动烛远近。燕霡霂站在柳树旁,握紧手中楚剑,冷然巡视四周。皇家庆祝喜筵在水德殿外举行,众人觥筹交错,台上乐声鼎沸,舞者腰肢上的璎珞闪烁,晃花了看客们的眼睛。四月三十是沙国灭国日,每年此时,南朝朝廷都会举办喜筵庆祝。岁岁年年只相似,脉脉垂柳依旧碧绿,香艳龙游依旧旖旎,惟独端详皇帝的面容,那隆重肃穆下小心掩藏的忧伤落寞,却有些藏之不住了。
五年前的今日,皇宫喜筵之上的刺杀,燕霡霂清晰记得。宾客酣畅快意之时,戏台上一名浓墨重彩的艺人,猝然拔剑行刺皇帝,霆电满室光,蛟龙绕身走,立在张思新身侧的数名武班供奉眼睛发花,甚至不及抬手,已被宝剑一一刺穿咽喉。来人欺近皇帝宝座,手中雪亮剑芒划过夜空,径直射向张思新的胸膛。燕霡霂后来才知道,发出夺目雪芒的剑,名叫铻剑。拿剑的人,就是被是非城奉为神祇的天下第一剑何泰锐。
凌厉的剑气交织成网,笼罩住南朝皇帝,张思新身影岿然,面色沉静,甚至轻轻笑了一笑。熟悉的剑芒,熟悉的身手,原来是铻剑主人到了!他与何泰锐二十余年相交,少年时代,两人多次切磋武艺,彼时自己尚且不是铻剑对手,何况如今?这或许就是宿命吧!因为一段似劫似缘的天意,他注定要死在何泰锐的手中。张思新暗叹,可惜国本未立,还有多少大事亟待完成!
铻剑携带风雷之势劈向对手,张思新竟不格挡,反而冲着自己坦然一笑,饶是何泰锐绝顶身手,也暗自起疑——他们是少年好友,彼此熟悉,张思新武功虽稍逊自己,但以他的个性,即使无法匹敌,也必放手一搏,然而,张思新为何纹丝不动,自暴自弃地放弃抵挡?这并非张思新的风格,他为何不出手?难道他还有别的诡计圈套?剑光照亮张思新平静面容的瞬间,何泰锐忽然察觉——对手曾经雄浑的内力消失大半!他现在的功力,远不及少年时代!原来,他践祚南朝皇帝,多年养尊处优,原本精深的武功竟荒废殆尽!
宿敌如此江流直下,何泰锐实在难以置信!错愕之下,他心思流转,铻剑依旧钝重而快捷地劈出。电光火石间,一个纤弱少年急速掠过,拦在张思新的身前,少年激烈的掌风迎上何泰锐凌厉的剑芒,轰然巨响声中,少年踉跄着后退数步,铻剑毫无悬念地刺入他年轻的胸膛。横身拦阻剑势的是十五岁的二皇子秦韵文。少年凄厉惨叫,摇摇欲坠。张思新脱口惊呼,沉静面容瞬间转成惨白,他张开双臂,扶住重创的少年。
何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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