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眸,怡然自得,“我今晚心情好,且由着你说个数目,该打你多少板子?”
蒹葭双颊腾地红了——他竟要自己报出笞责的数目?天下之大,哪里去找这般羞耻的事情?张颀从蒹葭的眼神里瞧出一片混乱,暗自得意,“快报上数来!”蒹葭樱桃红绽的小口翕动几次,委实吐不出一个数来,张颀轻描淡写笑道,“你既不肯报数,我只好替你作主,”假意想了一想,“索性挂个整数,打上一百大板!”
“别——”偌大的数目吓得蒹葭魂飞魄散,捱板子这种事情,怎么也能凑整?“一百大板,奴婢定然活不成了,求大王饶了奴婢吧!”他梨花带雨,满脸的楚楚可怜。张颀越觉称心快意,暗忖孙遨居然给自己寻来这么有趣的玩意儿,下次倒要好好谢他一番。
“一百嫌多?”张颀沉吟道,“那就杖八十!”“八十也多了!”性命攸关,蒹葭顾不得羞惭,昂起早已酸涩的脖子,犹豫着报出一个数字,“二十,就二十,奴婢谢郎君恩典!”“你果然懂得讨价还价,”张颀嗤笑一声,“且不论利息,加倍责罚去了哪里?”他平日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今夜美玉少年噙泪跪在面前,张颀心情陡然轻松,暗想,“幸而屏退左右,我这番无赖话儿若被隔墙听见,当真是做不得人了。”
蒹葭也没料到,德王为了笞刑数目,竟然与自己展开拉锯。蒹葭素来清高不凡,对平常琐事都不屑一顾,此刻为了几下板子,市井般讨价还价,羞人答答,又惭又怕,只恨不得一头钻入地洞中去。奈何眼前局面总要了结,自己切不可松懈,倘若一个失守,落下的就是加倍的皮肉之苦,自己从小怕痛,原捱不起那么重的板子的。别说百八十下,便是二十大板,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煎熬。想从前魏紫堂何等自由逍遥,如今沦为宫奴,天天挨打受骂,还要低声下气磕头求饶,死之可忍,痛之难受,真便是如此了!他自怜自艾,双目一阵酸热,含在眸子里的愁苦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两串晶莹珠子划过蒹葭雪白肌肤,闪着流光溢彩,慢慢坠地,张颀的心倏忽软了下来,他撤回如意,索然寡味。张颀原本预备今晚玩弄沙奴一番,逼他侍寝,可满腔的恶趣味,却被少年这两串眼泪消融了。想自己一品亲王,却以欺辱小小沙奴为乐,着实是有些过了。
冰凉的玉如意终于撤离下颌,蒹葭可以稍稍低头,他喘了口气,抚摸着酸胀的脖子,兀自泪落涟涟。房中静了好一会儿,张颀柔声开口,“别哭了,我不打你就是!”蒹葭惊得再次抬头,“孙遨将你送给我了,”张颀自嘲地笑了一笑,“以后你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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