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哼道,“扑作教刑,香炼成有赏,若炼不成,自当受罚。蒟蒻,你来说说,该责多少?”
白灼华满脑子想的,却是“青毡空守旧,枝上巢生凤”两句谮言。皇帝圣旨,与她而言,远不及那人重要。这些日子,她朝思慕想,一颗心都放在燕霡霂身上,若诚如占卜所言,他莫非会有灾祸?然而,要自己就此放手,她却又不舍。转念之间,又想起郿大师说过,“生当尽欢,死亦感恩,”又说,“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人听到太多,思绪多歧,愈发会慌了手脚,四顾茫然,倒不如固守自己方向,无论风雨云露,心就不会杂乱。念及至此,豁然开朗。
燕霡霂和张漪正替她着急,少女眉眼蓦地舒展开来,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张漪好生奇怪,低声提醒,“蒟蒻,阿爷问你话了!”给她做个眼色。白灼华回神过来,抿嘴笑道,“禀陛下,香若不成,奴甘愿受罚。”少女回答这么爽快,张思新暗暗讶异,“此女果然特别!我倒想试试,她究竟有多大的把握!”故意想了一想,沉下脸色道,“蒟蒻,你若炼香不成,朕要罚杖一百!”
皇帝竟报出偌大数目,众人都暗暗心惊。这少女身子单薄,别说百杖,恐怕不消五十杖,就被活活打死了。张漪抢先拦阻,“百杖太重,阿爷换个别的惩罚吧!”张思新原为试探,白灼华若炼不成近生香,虽然犯了欺君大罪,然而,她毕竟是白谋将军的女儿,张思新就算恼恨她自不量力,也绝不会真地处死了她。皇帝只想激将,看白灼华是否真地胸有成竹,敢立下这军令状?听张漪求情,张思新笑了一笑,目光投向白灼华,“蒟蒻以为如何?”
他等着白灼华寻找些理由推脱,没料白灼华想也不想,径直回禀,“奴领旨!只是——此事与燕将军无关,炼香若成,是圣人鸿福,炼香不成,是阿奴无能,愿领陛下责罚。”她竟有恃无恐,果真是我小看了她?张思新面上再次闪过惊讶,双眼凝定少女,嘴角慢慢浮现笑意,“蒟蒻既匠意于心,朕便依你所言!”
燕霡霂和白灼华告退出殿时,夜空皎皎冰轮,照得天地间一片光华。燕霡霂从前听弟弟说,“月下看美人”,当时不以为意,此刻方才明白,清泠月华涂抹到白灼华钗裙披帛之上,月夜下的女子朦朦胧胧,分外动人。两人默默行了一段,白灼华怀有心事,忍不住问,“将军受了伤?”燕霡霂并不回答,白灼华等不到反应,又追问道,“可曾痊愈?”对方仍旧沉默。
桥廊两边绿萼浓郁扑鼻,与少女身上香气相仿,燕霡霂莫名有些烦躁,听白灼华絮絮发问,冷冷回道,“管好你自己吧!”男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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