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或许无心,听者着实有意。
纪初霖闻言眼睛一亮。“汴京?你说的是北宋的首都汴京?有不少人像我这样?”
“首都——是何意?”
“嗯。就是皇帝、不,官家住的地方。那地方,像我这样的人不少?”
“奴家并不是说那些公子都和纪少爷相同,奴家只是说有些少年公子各有各的脾性,说话做事与旁人略有不同。汴京的人也不会觉得那些公子是些疯子。偏是小地方的人终究见识短浅,略见到一个与自己不同的人,就做出一副长辈样,恨不能耳提面命。”
纪初霖连连点头。
他却又注意到,提到汴京城时小梅的目光中带上了一层喜色,但也只是须臾,那种欣喜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愁绪在眉间堆积,像是暴雨将至时的暗云。
纪初霖冷静注视着小梅的神情变化和动作。
她拿茶盏时的动作轻柔又优雅,品茶时只是浅酌,不疾不徐。她肤色很白,手细嫩光滑,脸上的皱纹也不多,和平日在乡间劳作的妇人截然不同。
而且,不管何时何地,小梅说话时都带着淡淡的媚态,总是刻意又不经意地勾引。
纪初霖似有所悟,却又不说破。
只是再度问起汴京城。
小梅却不愿多言,只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少年公子结伴出游,很深的夜晚,路上的灯笼都亮着。街上满是行人,处处各色吃食。柳枝摇,桂花香。汴河上,处处游船画舫,到处管弦歌舞。
说话间,小梅眉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终于愁绪深重,最后怨气沉沉。
纪初霖也就断了这个话题。“小梅jiejie来我家是想要何事啊?”
“纪少爷倒是说笑了。犬子与令正同辈,你却叫奴家jiejie?”
“令正?什么鬼?”
小梅微有些惊愕,那种神态却又一闪而过。只是笑道:“犬子与尊夫人同辈。”
纪初霖懂了。“好的。阿姨、不,伯母你好……”
小梅抿嘴轻笑。
“伯母你来这里是想要说什么?”
“奴家最近听说,纪少爷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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