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模糊听姨母同邵夫人说是四月上旬。”
尔曼不禁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年后便要搬回去?”
宝知一怔:“还是姐姐聪慧。”
“二伯母现下有了身孕,姨母身子冬来总犯乏。虽说三伯母是个能干人,总是初来乍到。我同喻台预备着在大表哥成亲后再搬出去,好歹也帮衬帮衬。”
年后大哥成婚,随即几位定亲的堂哥堂弟也会陆续成婚,家中会来新的嫂嫂弟妹,可是姐妹们也要出阁成亲。
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尔曼有些躁郁,将手中的针线胡乱缝了一会,便丢到一旁。
宝知好笑地将那块绸缎抽了出来,用指甲推了推那针脚,复低声道:“这般不欢喜做什么?我嫁妆里有个垂花庄子,就在五马山边上,很是漂亮。待到明年秋日,我便给你们下帖子,一道去跑马。衍郎前些日子在即云府边上买个庄子,若是再冷些,就去那泡泡温泉,尝尝绿苏酒,岂不更好?”
“可不是人人都同你这般婆母去庄子上礼佛。”尔曼想着是欢喜,却又清醒地提醒道。
宝知早旁敲侧击过,那晏六夫人出身清河崔氏,再守礼不过,但底下的儿媳性情各异,矜持率真皆有,可见其守礼而不迂腐,尔曼这般机敏多才定叫她喜欢。
宝知煞有其事地叫她放宽心,尔曼不知她心中弯弯绕绕,另取了话茬:“唉。母亲也操心得很。三妹妹又是绝食,又是哭闹,怎么说也不可肯嫁。”
宝知不解:“不是说已经定下了吗,我昨日还见陆家送来几箱首饰脂粉。”
尔曼摇摇头,思索再三,还是告诉宝知:“她不肯。甚至有些……疯疯癫癫。”许是怕自己这般道有恶意中伤之嫌,又细细描述:“母亲身边的落馨这些天被派去她院子,发觉三妹妹有时自称本宫,有时刚用早膳就要沐浴,说是陛下要临幸她,她要先预备着。哎哟,真是骇人!母亲听到时惊得茶盏都摔了。我那时也在,发觉不过数月,她瘦得厉害。”
太诡异了!
宝知不可置信,几次张嘴,最终只能憋出一句:“这……大伯父同大表哥可知道?”
“这如何叫父亲同大哥知道呢,还有丫鬟说看见花精钻进三妹妹的眼睛里头,真是唬得院里丫鬟婆子都不敢守夜。三妹妹的奶嬷嬷都从乡下赶来,去瞧她一瞧。陛下登基后还有些余事未了,父亲不是去成安就是去蜀城。而前些日子禁军里忽然死了人,陛下遣了大哥去处理,都是焦头烂额的事。”
尔曼说得心悸,止不住在屋内踱来踱去,忍不住将内心深处的话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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