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村里的山神庙翻修粉刷一遍,改造成教室。于是,世世代代不知道上学读书为何物的山里娃们,终于幸运地背上书包、读起了书。……春去秋来,日子就那样在快乐中悄悄地过去;每天蹦蹦跳跳地上学、回家,转眼就到了三年级。这年署假里,忽然从省城来了两个中年人,说是杂技团的编导,来招收杂技预备苗的。顿时,山村里热闹起来。尽管许多人并不明白杂技团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凭着对城市生活的向往,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女到城里去吃公粮、享福,都纷纷将自己年幼的孩子送来参加选拔;甚至说情、送礼、推荐,各种手段全及上了。经过十几天紧张的体检、考核、筛选,终于,在众多的推荐生里,那个小女孩、和其中的一个小男孩被看中了。他们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相貌模样,都符合编导的要求。……于是,几天以后,他们的父母就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向来接他的吉普车依依不舍,挥手告别。直到车子走出老远,他们还痴痴地站在那里。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仅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孩子的命运,也就此造就了他们孩子命运多舛的人生!”
说到这里,江海峰停下来瞟一眼办公桌后的龙珍。然而,他只看到了一片惨白。龙珍木然地坐在那里,面无人色。随后,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妻子,妻子的眼睛里却只有惶惑——这一切妻子是一无所知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唯独坐在门边的医生,默默地摘下眼镜,用衣角一遍一遍擦拭着,似乎对此没有特别的关注。
江林的眼睛又黯淡下来。父亲象个高超的小说家,说话文文诌诌轻飘飘象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这使他感到异常厌烦。什么“三个伙伴”呀,“杂技团”呀,“预备苗”呀,简直无聊透顶!挺大的人竟然玩弄这种三岁的小孩子都能猜透的把戏。但是,他的整个大脑神经依然敏锐地严阵以待。因为在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在两位严师的悉心教导下,这两个孩子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做为新中国第二代杂技演员的艺术生涯。”江海峰的声音仍在继续。“了解杂技的人都知道:杂技是一门残酷的艺术。它需要从事这门艺术的人具有超凡的毅力和强大的忍耐力。同时,它又是一件最单调乏味、成功率非常低的事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在做那几个动作。多少人干了一辈子也难以出人头地。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年代,只要你走上了这条路,你就不能回头;尤其是在那种光宗耀祖和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你更是无从回避。因为你的一切早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通过几年的刻苦训练,经历了千百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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