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都相处和睦。我也执意向高乌伸了一个大拇指,表明他已成功地赢得尊重,这尊重为他带来安慰,使他顺其自然地捞得一块虚荣的里程碑,为明天的怠慢与潦倒指明方向,一天又一天榕树下的来回流窜和石凳上的一隐一现,精神储库以及体能的消耗,这些共同孕育着高乌的积重难返。
到头来我只想对一条恶棍说一些美丽的言辞,请他走进一个美丽的金银坑。而你们内心沾沾自喜地说:请进!有一百九十七条凶猛的大蝰伏蜷在里面。对高乌的信任是何等可怕阴森,哪怕高乌一时冒出一个童贞的眼神,我们狡狯的内心还在暗暗讥嘲着说:你一无是处和说话时愚昧无知以及一塌糊涂,你讲的一切把我们扔进恩内帝的鳄鱼池里也无人相信。
从此恻隐之心就无所适从——就算对你们而言,怜悯之心也将庸庸无能,你们的愤怒势必会无路可去;一只面包会在失去它最需要它的主人的情况下价值无存,于是援助之手就无法去挽救一个可笑的虚无了。
当我步履急速,仰望烈日的天空——这会很轻易地让我成为一位矫枉过正的理想者,我将无法回到平静如初的内心深处。总在夜里开始反省,总有一种徒劳无益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被轰然压砰,筋疲力尽——我想对一个老头说,你是否筋疲力尽了,你否在很久以前就癫狂过了,你的精神是否像你的性功能那样逐渐衰退。这些是否证明着欲望的终结,像一个有重量的人陷入沼泽,像一个女人走向封闭她的每月来经。有时竟像在梦里掐住女人的乳房,然后骤然醒来——时时刻刻用生理本能自我调衡,时时刻刻被强侵性的下意识颠来覆去,所有转机都在天性的陋习中彻底焚毁。我想对一个少女说,你对我有欲望吗?我想对一个老太婆说,我还对你有欲望否?这仍是夜里惶惑的冥想。最终我想对一位朋友说,你为何动辄陷入困境,你为何没有一丝苦虑但你又完全失去对无欲望的装扮能力。
一切会不可自控地恶性循环,每件事都在毫无慎思谨想中溃败双手,疯了病得无法确认自我心路历程,一切原始的混沌虚无将在幸存的慌惶中销匿无踪。没有醒悟,只有察觉与发现、掂量与权衡,只有面包与一双抓面包的手——只有癫狂者的福音。
竟在饱和吃终日中努力证明着独我其谁——有人已经非常平静,只要平静就很有可能安稳,安稳就完全可以表明不必流离失所,一旦做到这样就能把辉煌铸就,永远永远地辉煌。从此让施舍的面包成为癫狂的能源——惟有一双掳掠财富的手,它们继续义无返顾地朝着富饶的地方劫扫而去。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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