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那蹩脚致极的楼梯设计师惹的祸。对于这种事,你们应该鼓掌为快。
那刻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房门打开,软弱无力的手攥住灯线,索性使劲拉扯一下,灯管亮了,可它突然发出一阵恐怖的谔谔的声音,开始不停地闪烁,无休无止地闪烁。掺杂着恶音的强光在灰墙上时断时续地挣扎。玻璃窗、三脚椅、自制的木桌、凌乱的书堆、深深凹陷的床铺……它们统统被笼罩在这聒噪的闪耀中,它们已露出一张张的陌生脸孔——眼神狰狞地把我盯住,慌乱中我瞥见那根离手后仍在烁光里摇曳不定的灯线,顿时有种压抑得近乎窒息的魔力向我袭击。我猛然伸手过去,紧紧把它抓住,一拉——一切都嘎然而止,当我再试图掂量一下眼前的一切,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我想,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就是毕业之前我所得到的最佳礼物了,尽管自始至终,我并没有怀疑一切都只是你们从中作梗。
第九章 01 辛老
而生活并不老像那夜那样——很显然第二天就可以得到光明。好一段时间以来,是你们的虎视耽耽催迫我忘掉那根根可恶灯线,我甚至看到了清晨的曙光,这或许已是你们的荣幸——将能更长久地鸟瞰一个人如何饱吃终日,抑或更能深入地摸清我所“揭露”的他人的颠沛潦倒——总而言之你们仍在对我的“早起”万分质疑,而我得谅解你们那永不更改的想法——你们彻头彻尾成了顾老的搭档。可从现在起你们务必接受我的告诫,我不再懒睡——一旦你们还死心质疑,你们就等同于亵渎了住在我楼上的韦弟那家伙的“天天把我叫醒”的这一神圣不可动摇的职责。
诚然韦弟把这些坚持得非常成功,毫无疑问我就完全能提前——按时——迟到一点地到达画室,更好地开始崭新的而不是日薄西山的一天,我将伫立在画架跟前驾驭那些画作——每分每秒都显得十分可贵——有点可贵——没有人显得自己在狗急跳墙……我将拥有更多的时间跟他们胡扯那些艺术的神圣、一技之长与毕业后的紧密性、绘画与找饭碗的辨证关系、找饭碗与父母之间的逻辑性、是否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乃至学位的把握性、前景的展望与考读研究生的利弊关系,还有当前个人时间与精力的安置、跃跃欲试中恋爱的可行性乃至日后谈婚论嫁的种种事项,有时就会直言不讳地把“性”提上议程。
时间就是这样流逝,由于我们还表现得对艺术无限热衷,院美术馆就自不待言成为我们日夜鼠窜的最佳场所。人们常常在那里举办画展以及拍卖会——院长的画卖得非常不错。没有人不知道,学院的徐悲鸿纪念馆——里面的藏画价值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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