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会傻痴痴地相信我能真实而清晰地把他的故事延伸下去,就像人们不会相信一个盲人讲自己能击毙十条狼一样。有时,我很想让你们知晓,是一个人被社会“毁灭”还是社会被一个人“毁灭”了,但很遗憾我无法告诉,要是无人再相信我能击毙十条狼。
只能让一切随风而去,而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享受着大学的日暮途穷——还能更出色地做些什么,只要有一些东西被搁放在美术馆里,它们拥有一定数量以及一定寸幅就已足够。也许还能在此前最后一次大展风采——暴露出卖裸体的罪行。
我从朋友那里借了一台数码照相机,就在那窄小的房间里,楼上的韦弟是我唯一的摄影师。我寸丝不挂地摆弄千姿百态,韦弟在叽叽喳喳地笑。你们对我说:“你的裸体与一只被晒干了的红眼树蛙毫无二致。”无论如何,我已用好几个夜晚去揣度着如何淋漓尽致地完成我的创作——把颜色调配在许许多多小罐子里,然后在大画布上玩弄泼彩的伎俩。
许多天以来,我的泼的伎俩继续在画布上展露无遗。有一天,他们一碰见我就兴奋地说:“你画得太好了,真的真的。”他们只像变色龙那样点着头:“很有感觉的,连顾老都说了,你画得非常有感觉。”
许多人都被吸引前来瞻仰我的泼的功夫,连其他班的女生也会对此留恋忘返。我仅仅认为我自身的一张张零乱堆放在地的裸照成全了她们目光的贪婪,甚至还拿着它们向某个女生眼前递去,她一下子就接了过去,这只能让我感到我的画作一定能混过展览的最后一天。
于是又过了一些时间。
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工作了的那主席朋友又在电话里找到了用武之地,猛烈地询问我工作的去向——我目前究竟把它们筹备得怎么样,能否捞到?他继续用诅咒般的口吻的全部目的是让他现在所处的“可喜境况”更加赫人一些,他简直有点像高乌。他几乎拼命地干着他的工作,扬言已经攻读研究生,在另一家公司兼职,月薪总共是四千多块而已。
我说:“四千多块——‘而已’?”
他说:“而已!”
我也这样想,要是他能以这高薪为“驱动力”而及时地白给我送来几支大铝管象牙黑,我就感到自己的“泼”会更淋漓尽致一些。
从昨天开始,当“泼”有点疲惫的时候,我就立即用“敲”来获取一阵轻松,我甚至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刨制两条鼓棒,然后就画室里肆无忌惮地敲。今天,我知道我的“敲”或多或少已得罪他们,务必停手……但我发现张歪哥还没有开始动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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