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拥有强大的社会势力——处处蛮横地自如穿梭。他随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捞得一餐美酒,觅得一份可喜的差事仅与一巴掌打死一只小蚜虫那般容易。
高乌因此而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那时他目中无人的洪流已经把所有人一并吞没。我们如何也改变不了自身只是一群孤凄的沙丘蚁——有时在人潮中看见可恶的高乌,他根本就自始至终昂着自己那铁铸的头颅,尽管他早已把我们瞥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把我和三伍那矮小子定夺为“可有可无的朋友”,再过一段漫长的时间也许我们才能被视为“能够寒暄几句的一般朋友”。
由于高乌的生活无缘无故有了新的起色,榕树下你们的同伙们都已察觉到,一条崭新的乏着雅光的银链被吊挂在高乌圆大的脖子上,有只金亮的戒子像一条金边蚂蝗那样缠趴在他贪婪的食指上。毫无疑问这将使其背后神秘的生存手段受到前所未有的质疑,连同那群好兄弟的色相凶凶的吊儿郎当,几乎可以断定高乌已彻底蜕变成一个勤劳勇敢的经验老到的小偷,一切的获取都仅凭靠那龌龊而贪婪的双手。
后来三伍也恼悻悻地说:“你知道吗——高乌现在以偷为生。”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其实我竟以为高乌的境况一定趋向以“抢”为告终。而你们则说:“他是杀人犯。”
“你见过他那条项链没有?”三伍蹙眉皱额地说,“难道你相信他是用自己的钱买的?”
“会不会是别人送的?”
“哈——你为什么不说是那是天掉下来的……”
“有可能就是捡来的……”
“哈哈——是那项链捡了高乌的脖子……”
过了好些天,我竟在公车上碰见高乌。他双手高高地攥住护手,我再次用人头去担保他拥有一条银链和一只戒子是多么的真真切切,它们竟在公车的颠簸中颤颤发光。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我上扯几句废话。他显得心猿意马,时时刻刻在拥挤的人群里偷偷地窥探着什么,他看起来并不愿意干任何什么。
我一边听着一边昂首挺胸地伫立着,很显然高乌已经拥有自己的一个房间。一旦我还属于一个识时务者,就应该持之以恒地高频率地点着头颅,尽管很快我就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我说:高乌!我下车了。他也点了几下头。他继续随着公车到别的地方去,就像他从此永永远远地消失而不回来了那样。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高乌。
02我们
很显然当高乌已经彻底地消失于我的眼眸,他的故事也将一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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