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六年四月十二曰
今天跟医土敲定了第一次进行化疗的日期,就是后天。
由于牙龈出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每次刷牙都是一口吓人的鲜血,医生说绝对不能再拖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小晏发现我的牙龈在出血,我只能跟小小的她说:“妈咪蛀牙了。”
看到她那么天真可爱的小脸,我竞有了流泪的冲动。
还是得鼓起勇气跟竟宇说我得病的事情,我想就明天吧。
后天就要作化疗,至少明天一定要告诉他吧,我想他的智慧跟沉着应该可以给我很好的支撑力量。
竟宇,我真的好害怕。
一九八六年四月十三曰
我想,可以不用告诉竟宇了。
在公司前面看到的景象,已经让我觉得癌症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变质的爱情。
当初以为的天长地久,原来这样不堪一击。
也许,最近公司的忙碌,还不及你私务的忙碌吧?
你还记得生命中有我跟小晏两个人吗?
从小到大,我还不曾这样感到愤怒过,但现在的我,真的好愤怒、好愤怒!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一日
今天又是化疗的日子,在病房里我吐得厉害,也许该用掏心掏肺来形容?
这样的疗程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连医生也没有把握。
最近下午频频外业,真抱歉把小晏托付给妈妈照顾。看着她疑惑的小脸送我出门,我就觉得无比的难过。
妈今天问起,说我憔悴了很多,我只敢以最近比较忙碌搪塞过去。
抱歉!妈,我不忍心告诉你我罹癌的消息,更不忍心告诉你,你一向满意的好女婿,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就像拿癌症束手无策,对于丈夫有外遇,我也束手无策。
一九八六年五月三日
早上在煎蛋的时候,你在身后跟小晏玩耍。最近难得回家的你还是那么温柔,一切像是没有改变,你还是我的好丈夫、小晏的好爸爸。
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在公司前是我认错了人。
但忽然响起的手机,令你神色大变的电话提醒了我,那不是梦。
你匆匆的说要赶往公司,我没有阻拦,只是向来心思细膩的你,却对我近来人减的发量视而不见。
什么已经占据了你的心思?亲爱的。
一九八六年六月十四日
我想,我最近的疲劳不是来自于病症,而是那斑斑破碎的心。
小晏早上在你书房画画,意外抽出一张你不知夹塞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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