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气氛,没人理她,从来各自做各自的,显得很冷漠。 过一会儿,她从枕头下翻出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自己塞进牛仔裤里偷偷溜出了病房。 二床一夜未归,早上起来小护士打针送药,问二床去哪了,大家都说不知道,还有 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卖肉去… ”接着便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嘻笑声。
10点多钟的时候,二床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勾描得很显眼, 一看便知是个外地人。她一进门就向所有人讨好似地笑着。二床说这是她老乡,给 她签字来的。女人还答应借给二床二百块钱。女人走后,小护士通知二床说周四上 手术,明天必须补交押金。
第二天我下楼散步的时候,碰到了二床的女老乡,身后还跟着一个很丑的男人 匆匆上了楼。等我回到病房时,房间里只剩下二床又在发愣,还有八床仰在床上嗑 瓜子。我问二床借到钱了吗?她低头不语,嚼位声埂咽在她喉头,眼泪扑簌簌掉了 下来。哭过一阵之后,她渐渐平静下来,我把湿毛巾递到她手中的时候,她抬起头 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那红肿的双眼盛满痛苦,我心中涌起一阵怜悯,也有些心痛。 我开始跟她聊天,或许可以安慰她吧。可能是我的关心令她感动,也可能是压抑太 久,住院后一直很少开口的她竟然给我讲起了她的身世。
她说她家住在成都近郊,她家共有7个孩子。六男一女,她行六,下面还有一 个弟弟。她的父亲是一个民办小学教员,母亲则是幼儿园老师,一家生活虽然贫困, 可由于母亲节俭,又善于操持,一家九口勉强支撑。她6岁那年,她母亲外出淋了 雨,回家后发起高烧,一个乡村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青霉素,远在14里外教书的父亲 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母亲就死于青霉素过敏。从此一家人陷入崩溃的边缘,几个 哥哥相继缀学,她父亲一直坚持不肯再婚,独立拉扯大7个孩子。她说她初二那年 碰到了他,他家是山里人,家境更为贫困。有一次她去他家玩,他说跟她作游戏, 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大了肚子。他说你是我的人了,她说我不想过更穷的日子,于是 为了躲开他的纠缠也不去上学,他就去她家找她,被弟弟打了出来。肚子终于显形 的时候,他父亲忙于教书仍未发觉。倒是大她十几岁的大嫂看了出来带她来到医院 引产。她说她没脸呆在家乡,于是偷了父亲准备买手表的钱买了车票,在开往北京 的火车上认识了那个女老乡。来北京后她先去饭馆端盘子,晚上躺在饭桌拼成的床 上,她哭了不知多少次。3年来她倒车票、卖冰棍、卖衣服都干过,她想好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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