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独白九分钟,把另外一位主持人晾在了听众的耳门之外,他只好去喝水,去上厕所,然后对我挤眉弄眼;我讲完了去喝水,喝完水回来节目结束了。
就是这一次节目,据说在我独白的九分钟时间里,我一个失散多年的同学从我的侃侃而谈中听出了我,可是后来她打进电话来,我一句话也没说——其实我在直播室外喝开水,烫得我龇牙咧嘴……
那次节目之后,我收到了三百多封信,包括他的。他在信中说:
“我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女性用语言把人性的真诚演绎得如此生动,那充满灵气的语调显示出极高的素养,有些急切的音调又展示出丝丝迷惑和激情。”
这封信中他用的是我最爱听的、美丽的、感性而诱人的字眼,这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我给他回信说:
“大男孩:如果你爱上了我,那么你错了;如果你没有爱上我,那么你也错了。你以为没爱上我,但是我觉得你肯定爱上了我。爱上了我的你,可大错特错了:你爱的是天使,天使实际上就是魔鬼;你爱上了魔鬼,所以你错了。”
他后来告诉我,他当时马上拿着信对他的朋友说:“嘻,她认为我爱上了她,她自作多情!”
后来他跟着我放弃了三份工作,搬了五次家,直到一九九八年二月把我娶进了门。
我没有忘记他说的话,就对他说:“到底是谁自作多情呢?”
——唉,我这种女人就是如此……
我太了解自己的魅力了,只要我肯回信,只要我拿出了文字,这种文字就有一种魔力,就会把他“勾引”而来,终身不得脱开……
我那年二十一岁,他二十二岁,认识他时我进城整整三年。
在认识他的三年前,我追随同乡来到这座城市,从跨进这座城市的门槛距离今天已足足十年。十年是什么样的概念——在这物欲纵横的城市,十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婴儿上学,姑娘出嫁;娇嫩的成熟了,成熟的枯黄了;有些人正在开始,有些人已经结束;破旧的房子或倒塌或消失,更高更新的大楼耸立起来;巷子变宽,汽车越来越多;胖子越来越胖,时尚变了,观念更新;十年过后,对售货员从仰视变成了指使,对珠宝的欣赏变成了对款式对成色的挑剔……
别人在变,我也变:我认得这大大小小通往超级市场、电影院、酒楼的路,以及所有令人迷失和改变命运的路,我的“土气”褪尽,修养增加;我学会了化妆,学会了涂脚趾甲和使用英国、法国、美国的名牌货……
十年后,我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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