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奔波,号召社会关心有上进心的外来人员。市文联主席也召见了我,我所在的服装厂附近的一所大学里的院长最先被我的身世感动,然后又被我的文章感动,于是同意破格录取。然后我所在的服装厂也答应出资助学。虽然领导层的意见不一,可是年轻的厂长终于力排众异,拍了板。
此后,我的信心大增,我的文章也频频见诸报端。凭借这些,我终于在一九九三年九月,顺利地进入了本市的一所高校。妇产科主任的慈悲使我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妇产科主任的慈悲(二)
车间里有一个男孩,做得一手细活,是二工段的顶梁柱。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做不好工作是不奇怪的。好在他天生好心肠,做完了自己的就加班加点地帮我。偶尔他有一天实在有事先走,走到门口,我就会急切地喊他。他就会叹一口气,折回来,而我当然不会先走,用记账的本子写文章。在成全我的理想上面,他是帮了大忙,难怪后来一直有人开我们的玩笑,哥唉,哥唉,早就好起来了。事实呢,我对做精细活的男人根本不感兴趣,甚至厌恶,枉费了他数万米的长线,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就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后来,妇产科主任坚定地说:我早料定我不会走眼。
我在她的信赖中备感羞愧。但是,羞愧也没有阻止我接受教育的决心。
妇产科主任一步步将我从打工的车间转移到了教育学院的课堂。
当得知我能上大学,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我整个生命的活力似乎都因为兴奋而调动起来了,一种对新生活的热情使我面部表情焕然一新。我唱着歌干活,生冷的食堂饭菜也不能使我抱怨,要加班就加班吧,以后想加反而没机会呢。
因此,我常常微笑,微笑使我看上去既妩媚又健康,走起路来轻轻飘飘,很自在,也很放松。
我梦游般地进了高等学校的中文系的课堂。大学校园坐落在与服装厂同一条街道的小巷子里,楼房是同样式样的楼房,可是它顽强地留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深刻,因为它是我心中的福地,它默不作声,它闪闪发光。菁菁校园,莘莘学子,那幽静的剥落石灰的房子,那古董一样穿中山装的教授,那宽大的足球场,连食堂卖饭的姑娘都文质彬彬。
第一次坐进课堂时,我恍然若梦,就像一只干巴巴的海绵使劲而贪婪地吸食着讲师的声音和黑板上的字。而我的同学们度过了长长的黑色七月,对于他们来说,这已是天堂的顶部。他们在操场上、在娱乐室、在学校的小丛林里或是在校门口的小吃店里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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