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子宫是歪的,所以困难些。”
她那么轻飘飘地说话,她将我拖进地狱,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如此轻飘飘地说话,我讨厌她的声音。
但我的男朋友不断向她说:“谢谢!谢谢!”他像对救星说话。
我不能行走,只好蜷缩在病床上,躲在一张冰凉的竹席上,浑身发抖。
冰凉的泪使我的面部开始发胀,他一遍又一遍给我拭泪。
但我依然感到寒气刺骨,这种怨气究竟来自我的内心还是来自我身上的凉席,我分辨不出,只觉得寒气将我整个身躯包裹住,让我浑身冰凉,让我的思想开始破碎、飘浮。
走出医院的时候正是正午。“我们打个车吧。”他小声地说。我瞟了一眼,昂贵的手术费还有调养费,我们两个都请事假出来的。“我们打个车吧。”他还是不愿我坐在破旧自行车后架,尽管我已慢慢地坐上去了,他扶着车还是不肯走。
“颠坏了,打个车吧。”我不予理睬,他只有妥协。
以后每一次从医院出门的时候他总是重复这一句话,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果这第一次是由于缺钱,第二次则是一种说不清的理由了。我们之间,他的意见如果不符合我,遭到枪毙的肯定是他的。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我的婚姻里,以至有一次我指责他交友不慎时,他一反常态像头狂暴的狮子:“我高兴,我喜欢被人骗。我就不听你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听你的安排,我受够了。”
因此,可以说,当我赢了,其实我却输掉全盘。
溃败来自幻想(三)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那是个不得不上班的日子,我只能说,那是必须上班的环境。整整一个月,他每天准时送我上班,接我下班,帮我洗衣、做饭、端尿盆,但是他能量太小,我的策划案、我的传单,我们领导的态度和同事关系比他的温柔有杀伤力、有穿透力、有影响力。
更严重的后果不在这里,而在于他深深的歉意,整整两个月,他几乎不碰我,我看得见他的隐忍的力量在体内冲撞,看得见他年轻的激情无法宣扬,他太年轻,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无动于衷。
我主动为他敞开,要求他的爱,我们也做了层层防御,但是火山是防得住的,星火却溅漏了;洪水也是防得住的,但小小的某处堤口泄露了天机,他的种子又漏进了我的体内。
这回我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独自去医院,我不想无端惊扰他,报告单出来后,我也不相信。我在医院化验室门口一再地问护士,“有没有搞错呀?有没有搞错。”护士小姐用方言骂了我一句我才悻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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