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亲亲热热的,背地里都巴不得别人犯错误、倒霉,大家在酒桌上举杯交酌,可哪一次是为了真正的友谊呢?
我们用真情去换钱,换来钱再去感受别人的羡慕,实际上那些在公司没有地位没有钱的人哪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呢?哪知道我们内心是非常怕孤独的,生怕哪一天失去别人的奉承和老板的赏识呢……
史可然在说这番话时正是我大张旗鼓做主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深入她的心,去感受她的悲哀和压力。史可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来拿走了自己的东西,老板没有思想准备,吓得脸都白了,以为史可然跳槽去了更大的公司,那样的话,自己公司的业务就会流失百分之七十。
可是史可然一下子改变了往日温柔听话的模样,冷冷地讽刺道:“你不要怕成这样嘛,我要是喜欢和你们搅在一起,又何必走呢?”
至今,连老板在内的上百名申正公司的员工都不知道史可然辞职的真正原因,只有我知道:那是她厌倦了,厌倦了这个用了整个青春、甚至整个人生来追求的目标的地方却不是我们真正想到达的地方;厌倦了我用我们的心和我们的本分追逐名和利;还厌倦了人与人之间这种虚假的东西无限地充塞在我们每一点空间……
我敬佩她的勇气,也为她的命运担忧。
我天天早上一觉醒来,感到精力充沛或者不是精力充沛,都得快快洗刷,急急奔波,像被谁牵住了鼻子似的向前冲,无数的温暖的晨曦都在这匆匆之中丧失殆尽。
干吗要急着上班呢?我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去旅游、不去看风景、不去和女儿在一起,却要往那个糟蹋人的地方去?这是对我个人的一种犯罪。大不了开除我,开除我不正好自由了吗?我为什么对禁闭这么感兴趣,这么放不下、这么顺从。啊!为了钱,为了一种身份、一种安全感。钱,一年才二万元,二万元就能剥削一年青春?身份,身份到底带给我多少快乐、多少尊严?还有那些保障。就算我有了保障,保障是用青春换取的。
每天如此,生怕迟到,生怕和这个人不合拍,生怕那个人会来一暗箭,那么我们的真实意愿呢?那种要我立马动身的神秘力量又来了,我固执地坐着不动。动身去哪儿?这是什么地方?我能获得价值感吗?不,不能。时间一点点逼近,一种莫名的恐惧又来了,几个月前和丈夫较劲时的轻薄的雾气仿佛又上来了。
我们的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在不情愿地上班呢?甚至我们甘愿把自己套在笼子里任人驱使呢?恐怕是不计其数。大概他们会说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吃饭,为了穿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