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也许,天可怜见,我们终有再见的一日。
现在,我只能遥祝我亲爱的婉容幸福,并婚姻美满。
一九六四年我在台大医院实习一年,一九六五年六月,终于顺利毕业,但毕业的兴奋心情还未完全褪掉当儿,横祸却先找上门来。
就在毕业后第二天,有两个生面孔的大汉‘邀请’我到调查局,说要我接受问话。我自问是良好市民,不疑有他,便跟他们到调查局。
去到调查局,忽觉那里的人都神秘兮兮的,且都向我投来奇异的眼光,等了没多久,我便被带到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由不同的调查员轮流向我问话,一连四十八个小时,不肯给我歇息。
我的眼皮沉重得像有千斤重,一闭上就不愿再打开。但他们拿强光照我,直到我勉强将之挣开,我的脑里混屯一片,再也思考不到问题,他们却轮番以相同的问题问我,试探我。
我实在受不了大吼:“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如此对待我?”
“因为我们怀疑你是共产党特务。”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尽管又困又累,我还是跳了起来。但马上就被四支强壮手臂强按着坐下来。老天爷,在国内我被扣右派帽子,怎么到了这里。我又成了共产党特务?
“我说我们怀疑你是共产党特务。”这次我听得很清楚,不会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我气得发抖;想从椅子上跳起耒;但我给哧呆了,就算他们没有按住我,我也没有力气跳了。
爱海波涛(30)
一个只爱读书,对政治毫无兴趣的人,竟然由两个对立政体分别扣上政治黑帽,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和滑稽。
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作弄我?
“那么,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怀疑我吗?”我有气无力地问。这是我接受审讯四
十八小时以来的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再问问题。我只有回答他们问题的份儿。
但他们的问题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像“你来台湾后为什么从未说过一句共产党的坏话?”
“说给谁听呢?被骂的人又听不见。”我答。但我其实想说:“你又不是我的跟屁虫,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又像“为什么你骂国民党专制?”我答:“没有呀,请相信我,真的没有。”心中真正想回答的是:“你们现在的表现,不是专制是什么?”
又像“为什么你从不出席反共会议,又不协助宣传反共?”我答。“我人不够聪明,时间都用在功课上了,对不起。”真正想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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