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主动地伸手过来,很快地握了握我的手,又放开了。“你的身体没毛病吧?”她又问了一次。“尿里再也没有血了吧?”她又问了。
连我自己也不记得,许久以前的旧患,她却仍悬念在心里。这么一个真心爱我,真心关切我的人,为什么不能常常伴在我的身边?
我心酸难禁,像个女儿般地低下头来,强忍那欲从眼眶涌出来的泪。以前和她种种相依相偎的片段,又匆匆地在我脑海里翻滚一遍,我大力摇头,不能再想啦!
抬头看她,却见她在悄悄拭泪。我再也顾不得了,从我坐的卡座绕到她那边,不敢抱她,但紧紧握着她的手,取出手帕为她拭泪。“噢,好婉容,别哭!”我自己的眼角却也湿了。
“你——”她哽咽着:“你坐对面去,让——让人家看见不好。”
一句话,顿时将我惊醒了。婉容已是属于人家的,不再是我的,我不能,也没有权利将她抱在怀里了。
我突然想起李义山的无题诗。我轻轻的说: 婉容; 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念的那首李义山的无题诗吗?
她点头; 轻轻的念着: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络,青鸟殷勤为探看。
她念着念着; 早己泪眼模糊了。我亦己泪眼盈眶。
我乖乖的回到原先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