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
十一月七日下午,学校召开庆功大会,庆祝另一所专科学校被我校成功合并。主席台上,一个正校长,八个副校长,而德高望重的知名教授一个都没坐在上面。有一个北京的院士正好来上海办事,被邀为嘉宾。校长给同学们介绍时说:“这位院士相当于副省级……”台下哗然。结果他们每人谈了无数个大点,每个大点下又有若干个小点。旁边的一些副校长都忍不住打哈欠,揉太阳穴。最后一个学生代表发言,开头一句是:“秋高气爽,光阴荏苒……”全场都笑了,因为那天冷得要命,根本就没有太阳。
对这些滑稽事情,我打心底瞧不起。但它们每天层出不穷,看似严肃,其实无聊透顶。我越来越感到失望。最近身体老是发软,容易疲劳,走一会儿路便气喘吁吁,胸也闷。我预感将大病一场。
有天晚上,曹真对《政治》书上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他邀请我到学校后面的“灵山”草坪去坐会。“灵山”草坪是学校一个著名的情人区,那里光线暗淡,行人稀少。曹真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却很喜欢去,他说这个草坪是他的灵感之地,每次看到对对情侣拥抱在夜色之中,他就灵光闪现,所有难以解开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但这天晚上有点小雨,细如猫毛,情侣们都逃到遮风挡雨的地方去了,而留下的也撑着伞,只露出朦胧的背影。困惑他的政治问题是“地租问题”。我们探讨了会儿,他还是感到有点模糊。我给他举了个男女例子来证明,我随手指着不远处一对正在亲吻的男女说:“男多女少,丑女也成了宝贝;女多男少,丑男也有了身价。地租的高与低与供求关系有关……”正说话间我忽然发现那对男女的背影有些熟悉,我叫曹真看,他看了一会,说:“男的有点像侯师兄。”我们立即起身,绕了个大圈子,然后前后左右观察了会,又仔细辨听了他们隐约传来的喁喁私欲,后终于确定:他们正是我的侯师兄和丁师姐。我心突突地跳起来,顿时以前所有关于他们的传闻和谣言都变得清晰起来。
曹真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说有点难受。他说:“大家都在背叛,也就没有什么了。”
上次和方宝贝为水果拼盘闹翻,她骂我小气,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但我还是去找了她一次,想解释解释,冰释前嫌。
“你不用解释啦,我不会那么小气的。”她莞尔一笑,仿佛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就好。其实……”
“其实呢,你们研究生,”她打断我,语气就像老师对学生、上级对下级一样,“除了文化比我们强点,其他我看还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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