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吓得江湖上出名生性活泼趣怪乐观的大作家倪匡,坚决不肯在白天拉开书房的窗帑,以便能亮了灯,陪他写作。
人是群体的动物,人于是需要伴侣,盘古初开,以至于今,都是这副模式,不易变卦。
穆澄突然的发觉,自己是无比的孤立。
固然选择了世界上最最最最寂寞的工作,为终生职业,竟还选择了一头静如一潭死水的婚姻,如何的去捱完此生此世?
她忽然的有个要冲出牢笼的意念。
霍然而起,也不做声,披上了一件毛外衣,换上一条牛仔裤,就夺门而出。
那个更衣的过程,怕也有五、七分钟的样子,然而,没有人提出关心、甚而质问:
“这么个时候,还往外头走干什么呢?”
就因为没有人提出任何关注,穆澄只有笔直向前走,似乎面前只有这条路了。
夜还未深,街道上的行人已经稀疏。根本上就是个阖家拥着绵被看电视的时候,为什么自已要无端端的发这一趟脾气呢?
穆澄觉着微寒,双手环抱着身子,一直走到海傍才驻足下来。
她仍然在作内心的一场拉锯战,是生命无甚意义,生活过份委曲难抒,抑或她穆澄无中生有,为作新诗强说愁?
生命的真谛是什么?不是丰衣足食吗?不是薄有声名吗?不是有家有室吗?
除了这些,她穆澄还拥有一大群并不相识,却心肯意愿地跟她神交、拥戴她、爱护她、甚至迷信她的读者。
穆澄,这个人,在世界上已活得比一般人安稳与畅顺。
只为生活上遇上一些不尽如己意的人与事,就思考起生命的意义这个大前提来?有那么严重吗?
穆澄心里是这样想着,耳畔竟似真的有人在说:
“穆澄,请快乐一点,求求你!”
穆澄有一秒钟的功夫以为是幻觉,她回转头来一看。吓得连连后退,腰背紧贴在栏杆上去。
“是你?”穆澄惊呼。
“是我,穆澄!”
怎么这个叫“清”的读者会像鬼魅般,突然又出现在跟前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穆澄下意识的喝问。
“我看见你独个儿在这附近蹓;跶;,怕你会生意外。现已夜深了。”
穆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在思考,是否应该给对方说句多谢,人家毕竟是好意。
穆澄终于没有说,她只道:
“我这就回家去了!”
对于这位读者,穆澄有种莫可明言的恐惧,怕是为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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