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尚且如是,何况对方的神经出了问题。
穆澄一念至此,整个人不住的打哆嗦。
眼瞪瞪的望着那扇房门,心想,随时在下一分钟,他就会走进来,然后为所欲为,毫不客气、毫不容情地把她整个吞噬。
她是手无寸铁的,完全没法子反抗的。
况且,穆澄肯定对方晓得用迷药。
在超级市场的电梯间,一见了面,他就以一条毛巾遮盖着穆澄的口和鼻,刹那间,穆澄就没有知觉了。
所以,施蒙一定是他的惯技。
自己完完全全的是肉在帖板上,仟由宰割。
穆澄没办法可想之余,只有把自己锁进浴室之内。
浴室门是唯一可以由自己控制,在里头下锁的。那个疯男人要破门面入,最低限度要花一番功夫。
一连几天,穆澄躲在浴室不肯出来。
每当浴室门被清轻敲着时,她整个心就离起几丈,叫嚷:
“你想怎么样?”
对方的答案永远那么温驯而简单:
“我给你送饭!”
“放在外头,你先出去!”
“好!”
穆澄把耳贴在门边,听到了开房门和关房门声,才敢稍稍的把浴室的门打开,探头出来看清楚了,快步将盛载食物的托盘抱了进浴室,再关好门,始能安心吃那一顿饭。
浴室有一道装有美丽窗花的窗口,自那儿送进日光与月光,让穆澄知道时间的飞逝。
他一直没有任何不轨的行动。
有一夜,当月光柔美地照进浴室来,洒在依傍着马桶、坐于地上的穆澄身上时,她心里忽然之间起了个怪怪的念头。
他一直没有任何不轨的行动。
为什么呢?
是因为这个人根本失常,不可以任何常理去揣测他的行动与思想?
抑或穆澄本身根本不够吸引?对方只迷恋她的书,而非她的人?
穆澄骇异于自己竟有这个念头。
是可鄙、可耻、可怜、可笑的一个念头。
穆澄怎可能是个不自爱的女人?这个念头,只反映出她对婚姻、对陶祖荫的极端失望,甚而反感。
那些婚外情的发生,往往就是建基于此。
如果这疯男人不是神经失常,他以常人的手段去结识穆澄、追求穆澄,天天送她那一大蓬一大蓬白百合伴星花、读她的文章、跟她研究文化活动、陪她散步于斜阳晚影之中、与她促膝畅谈儿时旧事、再为她计划未来,并带她到这么一个似画又如诗的境地,最后那一步会是什么了局?太顺理成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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