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今天一整天坐在阳台竹椅上做针线,从阳台上可以看到邮递员骑车进胡同挨门送信。没有你的信,还是没有你的信。
我只担心你病了。如果你这时候生病,总是和我惹了你有关系。如果血压高到不能给我写几行字,就太让我着急了。如果我有你新家的电话,我一定会打长途去了。
这么让人提心吊胆的,我不玩了。我还是一个人划我自己的独木舟吧。我没有任何反悔,也没有一丝退缩,只担心把别人烧焦了。菩萨、上帝,真主保佑你平安。万一你真病了……请你女儿把病情告诉我。
昨晚看了皮兰德娄的《 六个寻找作者的剧中人 》感受颇多,想写一篇《 迟来的艺术营养 》介绍P的英文资料,我已经摘译了些,我采取了“不懂就跳”的办法,生字当然还是要查的。明天准备继续摘译( 只为自己多点儿学问,不为发表 ),悠着学,则像我做针线的细活儿,也要一口气使抡板斧的劲完成。我今天做的大花布包很美,蛮趣格。
你要不是生病,你……谢天谢地没有生病,什么话都好说。
我太痴了。
我不该这么痴,我又不要求什么。如果,你说你只能一个月半个月或半年给我写封信,就跟我直说,我也用不着天天往那忽晴忽雨忽冷忽热的阳台上傻坐着了。不说了,不说了。
I miss you so much。
Yours?摇小妹
1993年4月29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5月1日 )
小妹亲爱的:
想你,想你,想你……清晨,我四点半不到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似乎我听到你在轻声叫我,于是我就想你。现在我才感到当巨大的幸福来临时,一个老年人真是无法表达的。昨天我刚把一篇给《 读书 》的文章写完,报纸就来了,还有你的信,不知怎的,我的心竟会怦然颤动起来。于是我急急地把信打开。我真想大叫一声,大笑一场,或者大哭一场,因为喜极也可以悲的,我不相信我的眼睛,幸福之感突然来临,我怎能不大叫大喊,大笑大跳呢?可是我只能坐在转椅上,看着你上封信寄给我的照片。
你给宗江的信,我一直扣留到午后,因为我看了又看,想着我们的新生命的到达。我躺在床上午睡,可是我睡不着,我想你,想你。于是把信放在胸口,好像我亲你一样。下午叫阿姨把信去发了,又打电话给宗江,也幸而没通,否则他一定认为幸福把我弄成不知所措了。一个下午我没有工作,我想着你,从在重庆剧社的后台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