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00元吧,也够我们过日子和旅行了,何况我们还有平日的稿费,娘子我们省省地过日子,完全可以应付的。至于你的美金,我们还是省省地用,除非必要的书和每年订《 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能节省就节省,因为现在美国的书太贵了,将来即使买,我们也只买Paperbook的。
今秋你来了,我想我们应该请一次你家里的人,其他友人和我的亲戚就在家里分批茶会,具体的我们再商量,明年我们四月里回上海,到五六月再回北京,小Jenny可以直接留北京,于是我们一同去北戴河,如果政协还招待的话,我想是会招待的,除非政府的财政太坏。北戴河回来,便留在北京,到九月便应叶浅予之邀到桐庐他老家去玩一个月,还有富阳郁达夫家里,我们是不是北京多留些日子,上海少住。我就怕上海人的小家子气,在人背后指指戳戳,邻居相处得好是一件事,但如果太接近我们的生活,便不好了。我是赞成隐居于市的。
今天早上我四点不到就醒了,把昨夜伴我睡觉的信又读了一遍,又和你迷糊了一会,看看到五点了,便起了身,就给你写信。这已是我无可奈何的乐趣了,每天在晨光里和你谈悄悄话是个乐趣,但还需用纸笔,便无可奈何了。但那种企盼的心情,也会动人心魄的。我今天无论如何要把那篇彼得·泰勒的文章写好,昨天雨下不来,闷热,今天是阴天,可能风凉些,其实我只要拿上了笔,也无所谓热了,不过汗津津的手臂放在玻璃上,究竟不太舒服,我是手臂下还放一块手帕的。
我不要鱼雁传书了,我要个实实在在的你,还有两个多月的等待,娘子,我爱你,爱你,爱你……
永远贴着你的二哥
1993年7月20日 6∶07a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0日 )
亲爱的二哥:
楼下邻居五岁的小乖乖来玩,冲着玻璃板下你的大照片问:“他是谁?”我答:“是新公公。”问:“那谁是新阿婆?”我答:“我。”又告:“新公公来了请你吃糖。”我想当你来上海家的时候,街坊邻里我是要大大方方发点儿糖,单位里送两斤糖,反正不能像家里藏了个不见人的人似的。
你那绣花衬衫本色绣与深色绣相映,好嗲!我若在你卅岁时候做了你的妻子,一定不许你穿,太嗲了。如今这般年纪你穿上就太漂亮了,太利落了,太大胆得可爱了。你是为我穿的,我高兴。
陕西出版社邀写书事,只要交稿期延至1993年底,可以考虑答应。因为你需要倾诉。尽管打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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