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网铺得很大,但事后能以文字、文采、文品记叙并留之永久的人还是微乎其微的。你有得写,会写得好,你和你的朋友们、师、生、上下级都值得写。有个稿约,本身是一种敦促,怎么写的自由在我们自己手里,等于出版社订了一桌席,菜单是我们拟,大厨是我们自己配料掌勺。但10月底是不可能的,十万字与卅万字虽有数的差别,量的衡量不能以数计,工作量还是很巨大的。我昨天的信倾向于不接,是为“受不公平待遇”一词所刺激,我这人,与人接触很和气,碰到业务事特偏执。其实出版社拟邀稿名单和拟稿人的落眼点是两回事,如果执笔者从“受到不公平待遇”出发,那么“待遇公平”就“夫复何言”领旨谢恩了。所以我说不能写“奴隶文学”。我们都是“社会的栋梁”,有独立人格的人,岂能以己身之荣辱论天下之是非优劣。你的笔下当然将会刻画痛苦、侮辱、卑劣、残忍、滑稽、丑恶,但不能是祥林嫂总是说:“阿毛( 青春 )让狼叼走了。”更不能是“恶之花”……巴金的《 随想录 》所以之为巴金,并非为了他的声名,而是因为作为被迫害者的他写了他的忏悔。我无意要你忏悔,我信中写不清的,你体会得到,你接这活吧。我十月里来帮你誊抄稿子,十万字我包了。我不会打断你的构思,如果我有意见,在提意见的同时,就拿出修改稿你来敲定。我长期在摄制组工作,还懂得什么叫配合,我不会去提那提了再好也白费的“高见”。咱们在“七重天”十一月底拉出完整的初稿,十二月底交定稿,这个时间的条件你要跟出版社说妥。因为如果十月底你会累倒的,不是由于我。为了你的事业,如果你马上可以写,并觉得我在身边你会写得更好,我在你做决定三天之内就可以飞北京( 可以先睡地铺,这你甭管 ),但我觉得作者自己若没个想法,别人越掺和越乱。何况我只谙二哥之深情全不晓二哥之生平。在构思布局上我帮不上忙。你说呢?
二哥,总之,你自己的事还要你自己作主,我出的主意你可以听,可以不听,如果果真为了这本书你需要我早来北京,较恰当的时间是我去领奖后就不回来了,你从北戴河回来,新房已收拾好啦。为了你的事业,我以后也不会再嘀咕没等到十月……我说了不会一定不会。我找不到一句话说明我为什么不会再为之嘀咕,也许我们的一生毕竟从来都是以事业以彼此的事业为重的。
Jenny从昨天起有小寒热:37?郾05℃,我们今天没去游泳,明天也不可能下水,我陪她躺在床上玩,她总是想看你的love letter,给她看了《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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