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了些。二哥,我们以后一起看书,忍住不要时不时地彼此打扰,然后再说说彼此的体会,一定很有意思。
我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累呢?我自己久久思忖,是因为我老想在你面前——在字里行间——提神。我怕我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你,或招惹你又为我担心。其实,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十多年来我非常习惯徜徉于寂寞,咀嚼那痛苦的自由。如今失去了。还没在一起,就把这样的时间和心思梭哈了。二哥,我一点儿也没有调皮说笑话的意思,反正现在你也来不及了,下辈子你可千万别跟女作家谈恋爱,她会胡分析她自己,有事没事的,剥页岩般剥她的大脑皮层。可是,二哥,你说我分析得对吧?
中央艺术研究院关于五七干校选题的来访者是阮若珊的学生,78届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学生,毕业后留校,听过阿丹讲表演课。他准时8∶30am到我家,不容易。他是从虹口赶过来的,挤车挤得很热。昨天在电话里我就说了不管他们是女同志还是男同志来都吃了便饭走,因为几句话之后没什么顾虑了。谈得还可以吧,主要谈许多细节。他借去了我的《 星 》《 橘 》集及近作,以便有选择地复印。我跟他说,有人最近通读过,说最喜欢《 枷锁 》。中饭后,我告诉他,估计他写好之后,可以在北京找到我,说了“七重天”的地址、电话。总之,不知根据什么,他说我特别年轻,孩子气。后来我说:“是的,年轻人,做个见证吧。她还年轻,她可以写,她不想写了。她可以去参加游泳比赛,可她什么都不想干了。我不正常吗?”他说:“不是你不正常,只能说这社会不正常。”我说,我当然不会公开说我这种“退隐”思想,否则又会说:“改革开放形势那么好……”因为一提到你时,他就说:“那可是个大学问家。”二哥,我很愿意做大学问家的小助手。二哥,你不要再劝我,我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写,什么也不做的。小李1∶15pm才走,午睡不成,也没力气起笔新篇,找了本董桥的《 乡愁的理念 》来翻阅。二哥,今天12号,跳掉13号不写,14号你不让我写,如此算来要小别8日你才能在“七重天”看到我的信。你放心,我乖乖地,争取再难也把那读后感写出来。别太想我哦。吻我吧。
你的小妹
1993年8月12日3p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8月13日 )
哥:
你的数学题做得不对,为什么你20日离北戴河,让我14日就别给你去信了呢?飞机又不是老牛车?
好吧,打着你收不到,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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