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二十天也够了( 事实不到二十天 ),因为我已有了田园将芜何不归之叹( 指我的写作 ),以后就是等待娘子的来临,我们丰富与快活的生活,虽已白头,犹是少年人!不要着急,我回家后的第二天清晨,会继续向你诉说我的心曲的。这心曲有如春蚕的细丝,这一辈子是吐不尽用不尽的。如今又可以看见玻璃板下你对我的笑容了,但我希冀的是你晚上真正的笑容,可以用抚摸得到,用吻掩盖得住的笑容,也希望我搂抱你的时候不给你失望。
明天在车中做一个白日梦,不给你寄信,看看回到“七重天”,我有什么更新的事情可以告诉你。紧紧地搂着你,吻你,亲你,吻得你透不过气来!
永远爱你不够的二哥
1993年8月19日6∶06a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8月19日 )
亲爱的二哥:
上封信还没发( 下雨,忙乱,邮班不赶趟 ),又去写信。
昨晚九、十点钟,我小儿子阿劲从洛杉矶飞沪,今天11am飞北京( 我的儿女都是这么来去匆匆的 )。10月17日返回LA,所以我从来不托他们给我办什么事。阿劲一眼看到书桌玻璃板下的你的照片,说:“怎么还那么年轻?”又用英语说:“妈妈,你自己高兴怎么活就怎么活,知道吗?”然后问了问阿姨家庭开支够不够?嘱咐张阿姨回家养病要安心,我们总归养活你一辈子,身体好些高兴回来就管管家,支派年轻保姆劳动,你别干太累的事,放手让合适的保姆做……我告诉他我大约10月15日去北京,以后北京上海两地住住,可能在上海的时间要少一些,工具书资料不足,医疗关系也不是那么方便转,并也摸不清家里什么时候静,什么时候乱。我们得写东西,不写,不知怎么活,惯了……
昨天下午广西教育出版社“名人之侣回忆丛书”编辑主任谢纪智打长途来邀写《 我和赵丹 》,我基本上是答应下来了。我告诉他我有病,医嘱少写。他就不限时间,说新凤霞一本就要出了,又邀了梅志,邀张兆和写沈从文时,她愤慨得拍台子……我又提出,因为是名人,家里往往很不安静,可以不可以提供在广西拉大样写一阵子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