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am
要四日后才收到你的信,三日是刮目,四日就是思念了。愿这日子早早过去,让我们永远躺在一块,生活在一块。
第四部分情书(16)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8月19日 )
怀抱中的小妹:
清晨四点钟就醒了,再也睡不着,想着你。我说你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小妞,我还在回味你那篇《 四季之梦 》,写得实在使我佩服,如果我写,那就不会有这样恣肆的笔触了。有的话是我永远想不到,文章一开头,就不是一般人所想得到的。小时候,也不知多少“拍花”的故事,但以之形容书与人的关系,则未之曾用,的确是神来之笔,令人钦服,当然我也不能例外。
好容易看天一点点地亮起来,云间的辉煌但又躲在青色凉云中的阳光,这时还不肯露头,因为在天水相接处。一抹凉云,慢慢地升起了一个金色的大圆盘,可以看到它的辉煌,但一眨眼,太阳升上来,海面上就有耀眼的碎锦,似乎太阳是凝重而端庄的,它下面的一道碎锦,却如手舞足蹈的小天使,在欢庆那一缕阳光。看日升正是看不厌的,希望明年我们能住在面海向东的房间,会增加我们不少乐趣的。
起床了,做完早操,便坐在桌旁给你写信,这是这次在北戴河最后的一封信,明天的须要到京后和后天的一起写了。当中缺一天,累你看个百遍邮筒,真抱歉。但我真正想望的,看到你这个人,听到你的声音,抚摸你的胴体,再没有其它的了。如果我要索赔偿,就是你要还给我这些相思债,没有其他的了。我要你的吻,你的爱抚,你的柔情,须知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除了写信,我在这里没有动过笔写文章,脑子里除了对你的思念,也没有文思,只是机械地做了些资料工作。今天海明威的《 永别了,武器 》可以看完了,这番改译使文章大不相同,几乎现出了海的原来风格,但还是有南方的方言,譬如台球,南方人是称打弹子的,在普通话便与小孩玩玻璃珠球同义语了。翻译是难事,作为一个南方人搞翻译更难,一不小心便露出了南方人的尾巴。但这个重译本在我印象中,的确比第一个译本好得多。我赞成你说的书读完后再讨论,所以你要防备我无头的惊叹,不理我的打岔,否则你的文思及读书的兴趣,也会被我分隔的。我这次看了三本书,一英二中,核对了一篇译文,每天早上给你写信,这便是我的工作,另外则是换了浅棕色的皮肤和工作的劲头,则是我的收获。还有就是你对我的思念,我对你的爱恋,好充足的假期呀!
我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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