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是一时半回的家,躺下睡到四点钟才起来,因为这几天太累了,是睡得少的缘故。但是心情不畅是主要的,心情好了,人也正常了,一切你可以放心了。我们都是重感情的气质,所以很容易受外界的影响而不时被动,我现在已好多了,我们是难夫难妻。
王映霞的《 我与郁达夫 》,使我知道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郁达夫的性情是多疑的、自说自话的,他之追求王映霞,就是一个表现。我以前对他们仳离的经过,不知详情,所以上封信我也说了些不公道的话。世事是复杂的,特别是男女间事,不能随意下判断,我过去也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受了影响,对她的看法是不公道的,以后听这些事决不孟浪了。现在我在看魏绍昌写的梁实秋与韩菁清的文章,这是情之所钟,金石为开。他们二人的结合在一起,的确是月下老人一线牵的结果。我不知你有否看过他们二人的书信,如有请给我一读。
天气预报北京这一周还有两次降雨,也有小寒流,大概一天天要凉下来了。但昨天上午出去,还是仲夏天气,贵宾楼冷气太凉了,许多老人都受不了,幸而我是多披了件夹克,后来冷气关了,才好受一些。上海老有雨,温度也低,你要多多保重。
现在是7∶09am,我刚吃完早饭,以为吃饭时你的电话会来了,但是没有。心里不免嘀咕,怕你又感冒了。今天的电话很重要,因为要决定请客的问题。你大概还来不及收到我17日的信,那是告诉你宗江不赞成请客的,他要我们淡处理,这原是我想出来的,真应该先和他研究。当然我的想法,也是由于含之可以供应场地,考虑不周也。亲你,吻你……
你的郎君
1993年9月19日7∶15am
第四部分情书(29)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9月19日 )
哥,由于口腔科周医生在我牙龈上钻木取火——取神经,而我又为来回省30元出租车费忍痛走路,终于不支……明天星期一,还去口腔科,该取的神经都已取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了,请放心。( 即:是硬病,疼过就好了。 )
打过电话后的近午收到你写的,你说是闹情绪的信,既然你已解脱出来,人间烦恼事总是少不了,什么房子、政协规定,我又闹不清。该办的办了,过去?